黃薇甜後來知道陳怡玢和王綬雲遇上綁匪這件事之後,立刻抱著陳怡玢開始哭,哭著說:“幸虧嘉和你沒什麼事,要不我可怎麼過啊?”李少雍這時候也不計較黃薇甜跟陳怡玢膩歪了,心裏也是替他倆捏一把汗,說了一句:“沒事就好。”
陳怡玢拍拍黃薇甜,說:“這不是沒事嘛,別哭了。”
黃薇甜說:“太嚇人了,嘉和,將來我一定得比你先去世,否則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李少雍到底沒忍住,說她:“你瞎說什麼呢。”
黃薇甜抹抹眼淚,說:“好嘛,大家虛驚一場,應該好好喝一頓,慶祝一下!”
李少雍從王綬雲那裏知道了經過,說:“這世道,這群人也是值得佩服的,隻是他們堅持的理想聽起來像在童話裏,儒家倡導的大同世界真的存在嗎?”
王綬雲道:“不知道,也許我們都等不到那一天,但是我們也在為一個安定和平的國家而努力。”
李少雍跟他對視一眼,相視而笑,道:“看來真得喝一杯了。”
後來黃薇甜知道了嘉和在遇險的時候王綬雲的表現,她一下目光閃亮了,此刻就她跟陳怡玢倆人說悄悄話,她一下就蹭地站了起來,說:“隨慶真男人!”又說:“那隨慶後來沒跟你說什麼嗎?”
陳怡玢笑著看著她,說:“你希望他說什麼?”
黃薇甜道:“呃,這時候不是應該說一點訴情長的話嗎?”
陳怡玢道:“他倒是說了,說了一句‘嘉和,我隻希望你是好好的,快樂、幸福的活下去’,這算是訴情長的話嗎?”
黃薇甜聽完,有點怒其不爭的握著拳頭說:“王隨慶真是沒救了。”
陳怡玢哈哈大笑。
又過了幾天,許開疆說要給她下帖子一起玩,而且還沒有邀請黃薇甜和李少雍,陳怡玢後來還在二哥那裏知道,二哥也接到了請帖。
王綬雲也沒有接到請帖,他說:“還請了恒之兄,還有餘永航,還有一些銀行家,都是平城數的出來的富豪,看來許少將軍很缺錢啊。”
李少雍道:“打仗本來就是燒錢的事,好不容易進了平城,不得拉攏拉攏關係嗎?”
王綬雲嗤笑一聲:“一南一北,除非北上能給這些富豪們巨大的利益,否則許開疆怎麼也威脅不到產業遍布江浙的這些富商們吧?再說南方軍隊現在摩拳擦掌呢,誰知道下一刻又是什麼樣的局麵?”
李少雍道:“說到南方軍隊,不說軍隊的配置和軍官的指揮水平,隻說軍隊所到之處對待百姓的方式,這些軍閥們所到之處必會搜刮民脂民膏,與土匪無異的他們,怎麼跟南方政府打著不擾民旗號的軍隊相抗衡?”
李少雍又對王綬雲說:“鄒世雄的部隊難道好哪去了嗎?”
王綬雲道:“我領的炮兵團沒有這種事,保家衛民是軍人的職責,若是跟擾民刮地的,那和土匪還有什麼區別,生逢亂世,普通人才是最苦的,我也隻能盡我所能的將我所能控製到的局麵掌控好。”
他自然也是知道鄒世雄的軍團內部是什麼樣的,相比之下,一心將東北當做老家來經營的許偉和父子還算是不錯的,起碼那裏還算是相對穩定的。
陳怡玢道:“可是這世道,哪有那麼多王隨慶來領導軍隊?大多數軍閥統治下的百姓過得民不聊生,像許偉和在自己東北老家的統治上,已經是軍閥中相對寬鬆的了,可是就算這樣,東北不也還是有很多土匪野盜嗎?”
黃薇甜鬱悶道:“吃飯能不能不談政治?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李少雍趕緊換了個話題,黃薇甜說:“誒,嘉和,你去參加許開疆的派對,他是不是想納你當姨太太啊?”黃薇甜在飯桌上的一句玩笑話,可是卻真的是許開疆此刻的內心寫照。
那天晚上的派對上,許開疆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許開疆的副官,另一個是許偉和的首席幕僚,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他是許偉和最得力的幕僚,此次和鄒世雄議和,雖然明麵上是許開疆來處理這件事,但實際上是由這位幕僚來權衡關係,跟著許開疆來平城看看鄒世雄的實際情況,再來向許偉和彙報,最終才由許偉和和鄒世雄見麵簽訂和平停戰協議。
自從那天派對上這位幕僚也見到了陳怡玢之後,回來就在平城多方打探,對於陳怡玢身後深深的沙弗關係十分感興趣,而且陳怡玢本人又十分漂亮,許開疆也不討厭她,所以幕僚就建議許開疆追求陳怡玢,並且希望他能用他的魅力將陳怡玢折服,使她的錢財和背後的勢力為許家軍閥所用。
許開疆雖然討厭被命令,但是想到要挑戰陳怡玢這個難啃的骨頭,又覺得十分有興趣,這就好像登山者喜歡不斷的攀登高山一樣,像許開疆這樣的花叢獵豔男也喜歡不斷的采取那難采的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