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討論這件事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背著李韻荷,李韻荷雖然心裏不痛快,知道若是陳怡玢加入到許開疆的後宮之中,必然是她李韻荷的一個強勁的對手,但是她麵上卻還是說:“這位陳小姐想必是很難攻克的呢。”

許開疆摸著她的小手說:“我們韻荷是不是不樂意了?”

李韻荷嗔笑:“你添了新的女人,自然就分走了我一分的愛,我自然是不高興的,可是她若是對你的事業有幫助,我也不會這麼不識大體的。”

許開疆誇她:“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大度的勁兒。”

很快到了派對當天,那天的氣溫有點涼,所以陳怡玢穿了一件真絲的燈籠袖白上衣,領口係著蝴蝶結,下麵穿著淺灰色的高腰寬腿褲,顯得她的身材比例十分好,尤其顯得腿長,她還圍了一條駝色的披肩,披肩上別了一隻珍珠和鑽石鑲嵌成的胸針,整個人看起來既帶著女子的英氣又十分的美麗、洋氣。

她的穿著一下就得到了以女主人自居的李韻荷的讚揚,說她不愧是開服裝公司的,穿的這麼洋氣,還向陳怡玢請教穿衣打扮。

陳怡玢笑著說:“這個話題若是問黃薇甜的話,她大概跟你有說不完的話,我可是詞窮了,我的衣服經常都是她給我挑的。”

這時那些同銀行家丈夫一起出席的太太們也說:“是啊,李太太會打扮,有品位哦,她的品位都得到了西洋人的認可啊。”

李韻荷驚訝道:“竟然能得到西洋人的認可?”

一位太太說:“是啊,許太太不知道李太太曾經被《VOGUE》雜誌采訪過嗎?她可是我們華人的第一份啊!”

李韻荷驚訝的捂著嘴,崇拜極了:“原來李太太這麼厲害,怪不得李先生走到哪裏都帶著她,真是佩服啊,看來過幾天我得去你們店裏看看,希望到時候能得到李太太的指點,我這鄉下土包子可真是丟人了。”

那幫銀行家太太們七嘴八舌的安慰李韻荷,有恭維她很洋氣的,還有說:“跟李太太相比,我們都是土包子啦。”

因為今天請的人不算多,二哥沒有帶二嫂,隻跟陳怡玢一起出席,李韻荷這才知道陳怡玢竟然還是陳嘉興的妹妹,她有點嫉妒的說:“陳小姐好家世,竟然還是陳先生的妹妹,陳家真是出英才啊。”

在座的銀行家太太們自然是知道自家先生跟陳嘉興的關係,當時的國有銀行不是那麼多,私人銀行倒有百十多家,但是有名的能站住腳的就那麼幾家,而管理中樞銀行的陳嘉興是這些私人銀行都想處好關係的對象,因為這些私人銀行很多都會有資金周轉不開的時候,這時候他們除非是跟關係好的人挪錢,要麼就是要跟中樞銀行借,這些都是需要陳嘉興點頭同意的。

所以這些太太們也都希望跟陳怡玢處好關係,誰不知道陳嘉興的太太隻知道搓麻抽大煙,跟陳嘉興麵前也不太說的上話,反倒是陳怡玢這個妹妹,在陳嘉興的麵前特別有麵子,走通了陳怡玢的路線也是可以的。

有太太就恭維陳怡玢:“誰不知道陳家出人才啊,許太太才來平城不知道,陳小姐除了這位當銀行總裁的二哥,還有一位在中央政府當官的大哥,聽說陳小姐的兩個弟弟也在西洋留學,很是英才了得啊。”

李韻荷一聽,有點後悔之前同意許開疆幫他把陳怡玢弄到手了,因為陳怡玢這家世明顯比許開疆的大老婆還硬,若是真的讓許開疆得手了,哪裏還有她李韻荷的位置?

李韻荷嘴上也跟著誇讚陳怡玢,陳怡玢靦腆的客氣客氣。大家圍著一張長桌子上吃了飯,飯桌上頻頻舉杯,也沒有人談什麼局勢,許開疆偶爾會不經意的透露兩句東北的治理和民情什麼的,觀察眾人的表情,有想把生意做到東北去的就特別熱情,像陳怡玢基本就是沒什麼反應。

而作為許開疆重點籠絡的二哥,他也是沒有任何表態,都是在跟風說話,讓許開疆有點煩躁,不過二哥後來表態說銀行作為收納老百姓金錢的管理中心,得對老百姓的信任負責,他們的錢不會作為任何一方政府和軍隊的錢袋子的。

許開疆聽了這話心裏不高興,但是麵上沒有體現,反而舉杯對二哥說:“陳先生大才,我最佩服你這樣有堅持和氣節的人了。”

二哥心裏想著,當年他棄政從商就是不想陷入政治的漩渦裏,如今他在商言商,跟軍閥有什麼生意好做的!

眾人吃完了飯又一起打了麻將,許開疆跟陳怡玢和二哥一張麻將桌,陳怡玢不想跟許開疆有過多接觸,就說一張桌出現兩個一家子的可玩不起來,讓二哥上吧,她在旁邊看著。

許開疆剛想再說點請陳怡玢的話,朱伯逸在旁邊說:“正好三缺一啊,我加入吧?”他一張嘴,許開疆隻有同意的,旁邊的餘永航也說:“難得恒之兄弟的興致這麼高。”

許開疆笑著道:“今天朱先生能來寒舍都是讓我特別榮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