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玢以為出院遠離許開疆就完事了,等許少將軍傷好了他也應該北上會他老巢,到時候北方一大堆女性等著他去征服,轉眼也就忘了她。

結果她真是太低估這位少將軍的執著了,第二天早上她一起床,就收到了花童送來的一大堆火紅的玫瑰花。

黃薇甜看著半個客廳堆滿了一束束的紅玫瑰花,咋舌道:“看過送花的,沒看過這麼送花的,再說喜歡紅玫瑰的是我啊,嘉和又不喜歡!”

李少雍說:“花是好花,可是這麼多堆在一起,味道太香了。”

黃薇甜道:“我以後再也不喜歡紅玫瑰了!”

陳怡玢在樓上支著拐杖站在窗邊都能看到花童進進出出的搬花,她讓家裏的花匠將這些花拿出去處理掉,便宜轉賣給花店也好,扔掉也罷,總之她是不想看見的。

結果上午送完了花,下午慶銀樓的夥計又把禮物送到了家,打開一看是一套珍珠首飾,許開疆一筆字還算工整,他寫道:“你像珍珠一樣美。”沒把陳怡玢氣死。

退給慶銀樓還退不了,陳怡玢說放在店裏寄賣,慶銀樓也不敢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陳怡玢隻得收下,讓人收好,等過兩天她腳傷好了還給許開疆。

許開疆好像不知道他前腳送花,陳怡玢後腳就扔花的舉動,仍然每天一車一車的送,送得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求陳怡玢了,陳怡玢氣得牙癢癢的,後來不得不給他寫了一封信:“多謝少將軍抬愛,但我與你無意,請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許開疆接了信,看完了之後還笑眯眯的跟陳家傭人說:“跟你們主子說,我不會放棄的,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陳怡玢對這種人真是無奈,采取無視的狀態,後來連那些天天變著花樣送來的首飾都讓傭人打包好直接送到醫院還給許開疆,許開疆說:“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若是你主人不喜歡,那就扔了好了。”

陳怡玢幹脆讓人將首飾給當了,當來的錢用來投入到美食鋪子的慈善了,反正是他許開疆的錢,不花白不花,隻是陳怡玢同時也覺得,不知道許偉和有多少家業能讓這兒子這麼花!

許開疆這樣搞得陳怡玢也有點煩躁,結果過了幾天,許開疆又幹了一件讓陳怡玢這樣自詡修養好的人都暴跳如雷的事,許開疆登報了,登報向陳怡玢女士表達愛意,他在平城的發行量最大的幾家日報、晨報、晚報在同一天登了很大一版麵,寫著:“我許開疆喜歡陳怡玢小姐,想娶她為妻。”

一時之間,整個平城都在討論許開疆愛慕陳怡玢的事,當時平城的報業幾乎是全國報業的領頭企業,在平城發行量最大的最大的報紙同時也是全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很多報社的總部都設在平城,所以許開疆和陳怡玢這件事很快就紛紛揚揚的通過報紙傳到了全國,甚至連許偉和都看到了報紙,氣得許偉和破口大罵,恨不得將這個孽子抓回來打一頓。

許偉和大罵:“這個畜生除了玩女人還能幹什麼?”

旁邊的副官勸他:“將軍息怒,其實少將軍這回還算是歪打正著撿到寶了。”

許偉和不解,副官說:“這位陳怡玢我聽說是頗有一些沙弗勢力的,您知道之前告倒工部局那件事吧,就是她一手製造的,我聽說工部局所有的洋人高官都到她家去向她道歉,這樣一個有沙弗關係的人,若是能為您所用,再加上她的哥哥陳嘉興還是中樞銀行的總裁,那對我們的好處是大大的啊!一方麵是能爭取沙弗對您的支持,另一方麵陳嘉興若是能放開口借您大筆錢的話……”

許偉和一聽,怒氣見歇,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緩緩的說:“這麼說,這個陳怡玢倒比開疆他媳婦的家世更好一些的,可是開疆媳婦很是盡孝,我很滿意她。”

副官道:“這算什麼事,到時候少將軍一南一北兩位夫人,一年一半的時間在平城陪這位陳小姐,另一半時間回老家去陪少夫人和太太,豈不是兩全其美?”

時下對於有一位舊式太太再娶一位洋女郎為太太這種事特別流行,甚至不需要休掉舊式太太,直接就可以在城裏娶洋太太,洋女郎也不以為恥,也不會認為自己是姨太太,也以正房太太自居,這在當時也是被看做很正常的事了。

所以副官一勸許偉和,許偉和就點頭了,道:“若是那畜生能做成這件事倒是好的。”

副官說:“我們少將軍在女人堆裏一向是無往不利的。”

許偉和罵道:“他也就那點能耐了!”

陳怡玢看到報紙的時候,氣得都要破口大罵了,跟傭人說:“去請張少白先生來,問他晚上有沒有空,大家一起吃吃飯打個牌?”

第二天,全平城的所有報紙都登上了陳怡玢的回複:“陳怡玢無才無德,實在配不上少將軍,也對少將軍無意,請還我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