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綬雲加入南方軍之後,又與南方軍的將領們進行了新一輪的宴請和回請,陳怡玢都作為王綬雲的女伴陪同,很多人都問起他們的婚事,其實他們已經在悄悄的準備起婚事了。

跟這個時候流行的要舉辦中西兩次典禮的模式不一樣,他倆隻準備進行一次傳統的中式婚禮,連喜服都定的中式的紅色禮服。雖然有一些比較激進的南方軍的軍官建議他們舉行西洋的婚禮,說中式的禮服象征著封建和陳舊。

陳怡玢都默默微笑,並未置一詞,因為在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來看,中式的禮服更讓她覺得有傳統和隆重的味道。想到上輩子嫁給陸雲鶴時候那可笑的粉色婚紗,就更沒有想穿婚紗的想法了。

黃薇甜在戰局穩定之後也沒有離開平城,因為她在幫陳怡玢忙著婚禮籌備的事情,每天她特別開心的出去逛商店買東西,拿著王綬雲的錢到處買買買,還跟李少雍說:“隨慶這點就挺好,我挺欣賞。”李少雍都沒敢接話,他的錢袋子已經很可憐了。

就在陳怡玢和王綬雲的婚禮籌備的時候,宋定海卻發動了南方軍隊內部的動亂,說是要清除軍內的不軌分子,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就他在初步勝利後的排除異己。一時之間,平城街道上看到很多白相人拿著武器搜尋,搞得人心惶惶。

那天傍晚的時候陳怡玢剛從項大夫家裏出來,她把開西醫學校的事情跟項大夫交流了一下,並且問他有沒有興趣到學校裏來教學生。

項大夫受寵若驚,當下表示很願意去,並且有點擔憂他學識不夠會誤了子弟,陳怡玢便說:“先生如果不介意,先來教低年級的學生吧,我們學校裏的學生都是剛入門的學生,興許有些人連字都認不全,都需要從頭開始學起。”

項大夫道:“陳小姐,恕我直言,這將是一件需要很長時間的事。”

陳怡玢道:“我知道的,我也知道在望京已經有國內最精良和先進的醫院,但是那裏隻對少部分高官、富人、西洋人開放,大部分老百姓都還是看不起病,人命賤得低到了塵埃裏。我不是救國救民的聖人,也做不了所有人的救世主,甚至我的學校裏也許很難出精英,但是我願意對一部分人進行一個普及教育,讓更多人的享受到基礎的救治。”

項大夫道:“我願意盡我綿薄之力。”他看著陳怡玢,很認真的說。

陳怡玢一笑,道:“近幾日我會派人通知你具體的上班時間的。”說晚了正事,她也沒有多坐,起身走了。

項大夫的家裏在一個小弄堂裏,陳怡玢的車子開不進來,就停在了外麵,兩個保鏢跟在她身後,陳怡玢正往外走,忽然聽到旁邊的小巷裏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陳、陳怡玢小姐?”

一個保鏢立刻上前,他站在巷子口,跟陳怡玢說:“這人受傷了,去年的時候他們劫過我們的車,還交過手。”

這時那人又說:“陳小姐,我是李景臣,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咳咳,當初劫你車也是無奈之舉,請你見諒。”

陳怡玢一聽,李景臣不是劫車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位未來的開國元勳嗎?她上前走兩步,越過保鏢的阻攔,看著倚在牆邊的李景臣說:“我記得你。”

華人保鏢說:“他應該是外麵四處抓的革.命分子,陳小姐,我們還是不要惹事上身吧?”

陳怡玢看到李景臣捂著手臂,有血從他的手臂上流了下來。既然遇到他,她怎麼也不能坐視不管的,畢竟他是一位重要的開國元勳,如果沒有他,曆史上很多事情也許都不會發生,陳怡玢說:“有人來救你嗎?”

李景臣說:“不想連累陳小姐,但是能不能請你帶我逃離這裏?”

陳怡玢果斷的跟兩個保鏢說:“幫幫他。”

華人保鏢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也跟白俄保鏢一起將李景臣從地上架了起來,還細心的處理了滴在地上的血跡,邊上車邊說:“王少將吩咐我們要保護好你的,你也不要主動往自己身上招攬危險啊。”

陳怡玢道:“這人是心裏揣著和平的理想的,怎麼能置之不理?”李景臣不應該死在這裏的,如果他死了,她不知道和平的進程會不會被推遲。

李景臣虛弱的道:“給你添麻煩了。”

陳怡玢道:“委屈先生先躲一躲了。”

李景臣道了聲無礙,兩個保鏢就將他藏在了後麵的車廂裏,又將周圍的痕跡都處理趕緊,車子駛出了巷子,才走出去就遇到一波白相人拿著武器到處搜尋,看到陳怡玢的車子從巷子裏麵開出來,立刻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