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小姐就穿上了她從沙弗帶來的洋裝,頭發讓她的女傭綁成了沙弗未婚少女的款式,戴上了名貴的珠寶,她站起身,拜爾森公爵家的榮耀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老管家十分欣慰的說:“這才是貴族應該有的樣子啊。”
陳怡玢和黃薇甜也在受邀行列裏,很明顯的她們倆就是蘇珊娜的陪襯而已,但倆人也穿戴一新,戴上了珠寶、穿上了高跟鞋,手裏夾著一隻手包,坐上小汽車赴約。
上次徐月英邀請王綬雲的時候,陳怡玢已經來過一次宋公館了,這裏雖然是宋定海的臨時住所,但是自從南方軍攻占下大半個華夏之後,這間別墅就被一個富商贈給了宋定海,徐月英也很快將這裏布置得雅致、溫馨。
徐月英邀請蘇珊娜的意圖其實也很明顯,也不過是想結交一下這位沙弗女貴族,甚至想在將來為宋定海拉攏沙弗的關係,因為蘇珊娜是一位小姐,所以宋定海不方便出麵,這才由夫人出麵來進行外交。
徐月英這邊還邀請了幾位留洋女郎一起作陪,其中就有老相識的餘三小姐和宋可心,這兩位也都是社交場上十分能鎮住場麵的人物,徐月英一下將她倆都請來,讓這場私人性質的小宴席時刻都充滿了歡聲笑語,沒有出現冷場的局麵不說,一下午之後,幾人還變得十分熱絡。
徐月英甚至稱呼起蘇珊娜的名字了,大小姐這時也一點沒有平常在陳怡玢和黃薇甜麵前那樣毒舌和矯情,外交場合上她也十分到位,該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冷場和失禮,尤其是在座幾位都留過洋,大家都用英語交談,所以交流起來也沒有障礙。
而且單就論起徐月英的身份,大小姐也還是願意結交她的,隻是這種社交場合上的人物,大家也都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不管是在沙弗還是在平城,套路基本還是一個樣子的。
這場相聚之後,徐月英在大小姐在平城期間經常給她們下帖子,第一次見麵的幾個人也經常在一塊聚會,因為她們一起用英文聊天,不時冒出幾句法文和中文,是當時很多小姐夫人們都做不到的,所以漸漸成為了一個小團體。
像第二集團軍司令鄭遠山的夫人就很想替丈夫爭取到沙弗貴族的友情,她很想加入到這個小團體之中,但是徐月英笑眯眯的說:“拜爾森小姐會說英文、法文,鄭夫人會說什麼文?”鄭夫人是舊式婦女,並沒有留過洋,也隻能幹跺腳,背地裏生悶氣。
很快到了陳怡玢婚禮,大小姐跟王綬雲說:“在我們沙弗,新郎新娘結婚前是不能見麵的,所以克裏斯晚上要跟我在一起,我來監督你們倆!”
搞得王綬雲欲哭無淚,偷摸跟陳怡玢說:“我怎麼感覺好像來了一個情敵一樣?”
陳怡玢安慰他:“她在平城的時間不多……”王綬雲雖然知道,但是也深深的敗給了大小姐。
大小姐讓她的傭人將她帶來的東西拿上來,這才想起來說:“哦,塞德也讓我給你帶來禮物了,我都差點給忘了。”沒等遞給陳怡玢看,她就先把禮物給拆開了,邊拆邊嫌棄,說:“塞德的品味一向跟他貴族身份不相符……”
結果看到一套古董級別的藍寶石項鏈,一顆十克拉的水滴形藍寶石靜靜的躺在絲絨盒子裏,大小姐看了眼,說:“這回比以前強了一點。”隨手遞給陳怡玢,又拿出她的禮物,一臉得意的表情嘴上卻說:“我挑的這個也馬馬虎虎吧。”
陳怡玢一看她小得意的樣子就想笑,拿過來打開盒子,隻見黑色絲絨盒子裏放著一隻精美絕倫的寶石發冠,黃薇甜在旁邊發出“哇”的聲音,大小姐得意的道:“我聽說華夏已經沒有貴族等級的,所以我想你就結婚也可以戴這隻發冠了?”
這隻發冠由許多小火油鑽鑲嵌在一起組成波浪形,在每一個凸起的位置裏鑲嵌著一顆粉鑽,尤其是中間那顆粉鑽,十分璀璨無比,像一隻小型的王冠一樣。
大小姐說:“我覺得你結婚的話,戴這個應該還是不太丟人,畢竟這是我親手設計的。”
陳怡玢衝她說:“我親愛的蘇珊娜,謝謝,我很喜歡。”
大小姐又將自己帶來的一大堆禮物給倆人分了,還給黃薇甜一個盒子,說:“本來不想給你的,但是這是艾伯特送你的。”
黃薇甜聽到艾伯特的名字,想起了在康頓大學的時候,那個在她窗戶下麵向她告白的少年,那些青春的回憶,想在想一想都是十分的美麗的。
但是她沒有打開那個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