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姚靜怡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回葉琛有些不耐煩了,嚴聲責備說:“你第一天當我的秘書嗎?一句話不要分兩次說完。”
“我還聽說,那幾張訂單都是被唐氏最大的競爭對手搶過去了。”姚靜怡說完,不再說話,小心地觀察葉琛的臉色。
“還有其它事嗎?如果沒的話,你可以先回去做事。”葉琛把鋼筆一頓,然後在銷售報表上瀟灑地簽下自己龍飛鳳舞的名字。“訂單取消的事不要聲張,我們靜觀以待。”
接二連三的訂單被競爭對手搶去,確實讓人匪夷所思。雖然姚靜怡猜不透葉琛心裏在想些什麼,但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站著細想好一會兒,才淡定地轉身離去。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葉琛一個人。他的手中緊緊地握著鋼筆,時不時輕敲一下,唇邊逐漸浮起了一抹嘲笑。
飛快收拾好桌麵上的文件,葉琛轉身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裏翻出手機,撥通了林全的號碼。
“上周有好幾張單子莫名被客戶取消,相信唐振華已經開始行動了。”葉琛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安靜地俯視腳下川流不息的車流。唐氏所處的辦公大樓是海市最高的建築,這種把一切踩在腳下的感覺,對於葉琛來說並不太好。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其實他一直想要的,不過與所愛的女子,簡簡單單地生活。
“唐振華與銷售部經理勾搭的事,你還不打算行動嗎?”林全的語氣有些急切,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留意兩人的動向,果然發現了不為人知的一幕。頓了頓,他又疑惑地問道:“阿琛,你坦白告訴我,是不是懷疑殺手就是唐振華安拆在唐太太的身邊?”
葉琛的手掌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心不在焉地說:“凡事要講證據,單憑我的判斷是沒用的。”
“張俊賢那邊的調查已經差不多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有力的證據。”
“對了林全,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怎樣了?”葉琛冷不防問了一句。
“那個……估計在六點前能準備好,你該不會想要……”林全從昨晚開始,對葉琛突然如來的要求感到費解。他難得打電話給自己不是為了公事,而是詢問該如何去獲得一個女人的原諒。
對於這個富有想象空間的提問,林全感到驚慌又失措,幾乎雷得說不出話來。不管是在部隊還是唐氏裏,葉琛隻會有讓別人求饒的可能,怎麼會想方設法去求得別人的原諒?
“張俊賢說得沒錯,其實女人之所以矯情,是因為她原本覺得男人會去做的事,卻沒有做到;而她覺得男人不應該去做的是,卻全做了。”葉琛今天說話的語氣也怪怪的,沉默許久才冷聲嘲笑說:“算了,你這種享受女人自投羅網的男人,根本不懂。”
林全忍不住扶額歎息,葉琛這小子落在唐素怡的手中,必定凶多吉少了。
掛了電話,葉琛回到座位上,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取出一份,開始仔細地審閱起來。這些天他一直忙於結婚和調查查郭小美的死因中徘徊,累得有些精神不濟。可是看著台曆上勾起了日期,心裏卻有種掩蓋不住的欣喜和期盼。
很快,他就要和唐素怡舉行婚禮。
不管唐素怡出於什麼原因先是拒絕,然後答應了這場婚事,葉琛都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隻是這個女人是否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隻有這樣,他的餘生才會有充足的時間讓她深深愛上自己。
隨手打開辦公桌的第一個抽屜,葉琛把寶藍色的絨布盒握在掌心。輕輕打開蓋子,露出了一枚耀眼的鑽石戒指。戒指是專門從南非訂購回來的,獨特的款式出自葉琛之手,戒指的內側刻著他與唐素怡的名字縮寫。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愛情脆弱得就像玻璃。很多男人以自己曾經擁有過多少個女人而自豪,也有很多女人以自己經曆過多少男人而驕傲。
但葉琛不同,他唯一感到最驕傲的,是自己日複日的等待,終於等來了唐素怡。他們彼此之間的第一次都留給了對方,縱使在外人眼中看來,這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幼稚至極。但唯獨他,覺得這是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
從葉琛辦公室裏走出來,唐素怡一刻也不願意停留,直接上了電梯,想要第一時間離開,然後聯係J。
電梯的門在二十三樓停下來,唐慧敏穿得花枝招展般走了進來,看到唐素怡的時候流露出不屑的表情,敷衍地打招呼說:“伯母不是還在醫院嗎?身體好點了吧?我聽說你和葉琛要結婚了,嗬嗬,真是讓人意外,如他所願唐氏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