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攥著刀一路猛追,光頭他們就拚了命地狼狽逃竄。
“兄弟,不至於,這錢我們不要了還不行嗎?”光頭一邊扯著嗓子跑,一邊還不忘跟我說句軟話。
“不行!今晚我必須得捅你們一個,我必須得成為殺人犯!”當時我也是紅了眼,腦子裏就篤定一件事:隻要我殺了人,何叔就絕不會再攔著我。也隻有這樣,我才能回村報仇!
“我的親爺爺,咱無冤無仇啊!至於嘛!至於嘛?!!”跑在前麵的光頭都哭了,可能他打死都沒想到,今晚耀武揚威的要債,卻碰上了我這麼個亡命之徒!然而這就是人生,碰上了就是緣分,該著他倒黴。
那晚我不知追了多久,好像跑了大半個小區,而光頭那幾人,卻跑得比我還快;最後我被小區的保安給攔下了,日他祖奶奶的,一群流氓他們不攔,倒是把我這個追流氓的人,給摁住了!
他們這一擋,光頭幾人直接翻牆頭逃跑了;我雖然著急窩火,但再混蛋,我也不能傷及無辜,拿刀去刺保安。
眨眼間的功夫,何叔也穿著拖鞋追了上來;幾個保安說我持刀行凶,還要押送我去派出所;倒是何叔眉毛一豎,批頭蓋臉對著保安就是一頓痛罵!
“這些混混是怎麼進的小區?你們這些保安是幹什麼吃的?那個光頭都砸到我家門上了,要你們保安有什麼用?我侄子要不是被逼急了,能拿刀嚇唬他們嗎?趕緊給我鬆開,等著我明天投訴吧!”
何叔可是這裏的業主,幾句話罵出去,領頭的保安忙不迭地就掏煙,也不送我去派出所了,而是趕緊了解情況。何叔生著氣,簡單給他們交代了幾句,便生拉硬拽,又把我弄回了家裏。㊣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次回來,何叔可沒再大意,他直接扛著被子,給我一起擠在了那張小床上。
我立著枕頭靠在床邊,心裏始終憋著一股氣,讓金家父子多活一分鍾,我都覺得是種罪惡;今晚我明明能幹掉他們的,可何叔卻老是從中作梗。
“叔,我必須得給你說明,我向陽要是想幹什麼,您攔是攔不住的;攔了我今天,還有明天,您不可能時時都跟我綁在一塊!”那個時候,我對他已經有幾分怨氣了。
何叔卻翻身看著我,臉色很不好地說:“你的事兒先放一邊,我的廠子可能要攤上大事了!本來我和信貸公司的事情能解決,可今晚你這麼一鬧,還拿刀追著人家跑;估計往後就是想談,也談不攏了!”
我一愣,當即就說:“叔,我這可是在幫您!”
“你這是在幫倒忙!暴力能解決問題嗎?即便你殺了人,那我欠的錢還不是照樣得還?如果人家明天就要,我拿什麼給?”何叔氣得微閉著眼,很不高興。
“那您說怎麼辦?!實在不行,我去找他們賠罪!”我也是無語了,本想給何叔報個恩,結果卻弄成了這樣。
何叔卻擺手說:“永恒信貸的目的,不是想讓我還錢,而是想訛我的廠子。所以我要沒猜錯的話,這幾天他們肯定會找人,到廠子裏搗亂,不讓我開工,硬逼著我把廠子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