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第8章 威脅 1
奈菲爾塔莉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擺了擺手示意男仆快快下去。
調整了一下情緒,我們“身經百戰”的大皇後重新恢複尊貴的麵容,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要調查的人查得怎樣了?”
貼身女侍趕忙彎下腰,在奈菲爾塔莉的耳邊低語幾句。
大皇後突然陰沉了臉色:“趕快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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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羅河岸邊
拉美西斯屏退侍從,一路從他的宮殿步行到埃及的母親——尼羅河的岸邊。他仰起頭看了看月色,又放眼望向尼羅河。夜色裏的母親河不僅沉穩,而且神秘莫測。
現在尼羅河正處於泛濫漲水時期,他不得不遠離原來的堤岸,而改在稍遠處地勢高的地方落腳。他不畏懼黑暗中隱藏的危險,因為他是太陽神之子,任何陰晦險惡都不敢輕易的接近他。
法老安心的躺倒在河邊的高地上,望著天上的星辰。在那一刻仿佛自己也與夜色,與天空,與星辰融為了一體。
他的思緒飄的很遠很遠。
那時候,他正替父親賽提一世去尼羅河三角洲一帶平定叛亂。他過早顯現出來的稟賦足以讓那個時候的他自負。他輕敵了,他的天真造成了他的部隊被打散。本以為安撫招降是最好的計策,這也在其他的鬥爭叛亂中成功運用了很多次。然而這次不同,暴動居民似乎受到了外族的誘導和蠱惑,他們詐降騙取了他的信任,卻在半夜燒了軍隊的糧食和帳篷。軍官們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下四散逃跑。拉美西斯獨自一人逃到尼羅河的一條支流邊,這位偉大的光明之子全身處於警戒狀態,堤防著暴動軍的來襲。同時還盤算著如何聚集軍隊來個徹底的反擊,這次他必須手段強硬,在適當的時候使用武力。
突然一個柔軟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驚喜在他身後響起:“拉美西斯?”
聲音像春天裏的微風一樣,撫平了他警戒的心;像滴落在荷葉上的細雨一樣回蕩開來。然而,不愧是未來偉大的埃及法老,瞬間的失神後,他立即緊繃神經的轉過身。在這種時刻出現的人,他必須要更加小心謹慎。
然而來者不似他所想帶著武器,準確的說她根本不是埃及人。她的穿著著實奇怪,上身比埃及的女人們穿的保守很多,把除了手的整個身體都遮住了,下身也穿著緊緊的兩個筒狀物。她如瀑的長發輕輕的蕩在背後,輕柔迷人,直到背部,要是在孟菲斯準會被女人們嫉妒死。她與埃及的女人們不同,沒有濃妝豔抹,沒有眼影眼圈,沒有唇彩,沒有胭脂。就是這樣一份自然的美漸漸的彌散在這片大自然的土地上。她相對埃及人過分白皙的皮膚在夜色裏格外的惹人注目,她微笑著,舒展的眉頭掩映著半眯著的靈動的大眼睛,微挺的鼻子合著粉嫩的櫻桃嘴。他從沒有見過線條如此柔和,五官如此精致的女子,她仿佛來自天神的恩賜,帶給埃及以自然純樸的美。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法老微微睜眼,原來他剛才不小心睡著了一會。他的視線再一次停留在夜空,夜空裏是那個美的朦朦朧朧的女孩,像夢境裏一樣對著他微笑。
“奈菲爾塔莉……”法老喃喃著,又一次微合上雙眼,他已經很累了。
奈菲爾塔莉,意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埃及的夜晚似乎格外的靜,聽不得人聲,隻在偶爾的時候聞見幾聲狗吠。鈴蘭躲在普塔特為她準備的小屋裏,她已經換上了埃及的努格白。古埃及的習慣果真是和現代人不同,緊身的衣服從胸下直到腳跟,胸下用一根彩帶紮住,直直的把整個胸部露在外麵。幸好普塔特想得還算周到,他準備的這件努格白因為吊帶很寬的原因,把胸部遮去了大半,再在外麵罩上一件半透明的披肩,也還能湊合著。
鈴蘭坐在刻有一大堆莫名象形文字和圖形的木板矮床上,暗自欽佩起普塔特的才幹來。他也是第一次到古埃及,竟然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入住。四周雖然沒有名貴的裝飾,整個用黃金磚蓋的房子裏僅有一張床,一張木質的桌子和椅子,但是至少她不用睡草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