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利文震驚的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兒,她的額頭上甚至還插著玻璃片,她好像根本沒感覺到痛,隻是目光沉沉的看著前方,步履蹣跚,卻堅定的往前走。
“你要去哪裏?你怎麼這麼倔?難道媽還會把你往火坑裏推嗎?你就稍微順著我一點會死啊?”唐利文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走,唐柚黎卻忽然像是受了刺激,忽然拿出一塊長長的玻璃片對著唐利文,大吼了一聲,“shit,不要過來!”
唐利文被那瘋魔了一樣的眼神真嚇到了,她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她想叫其他人把唐柚黎攔住,但唐柚黎的情緒顯然已經失控,她擔心她會做出鬧出人命的事。
出了門,唐柚黎早已淚流滿麵,她頭上的血仍然在流,腦袋好沉好痛,身體也好沒力氣,異樣的感覺讓她想要抓狂。她一個人,釀蹌著,像是迷路的孩子,走在昏暗的道路上,有幾輛車經過她的時候,明顯繞了一下。
她走著走著,一頭撞在了一堵牆上,她想繞開繼續走,腳下卻再沒了力氣,索性就地倒在了地上。
可她的身體還沒有倒下,就被一隻手攔住了腰,她整個人卻倒在了溫軟的懷裏。迷迷糊糊中,她眼前的景物早已花了,晃動得連她媽都不認識。隻是當她的手無意中觸摸到對方冰冷的肌膚時,她不自覺緊緊的拽住那一縷冰冷,用手掌貪婪的撫摸,可這涼爽的地方太少,她忍不住在對方身上四處探尋, 想找到下一處更涼爽的地方來緩解她身體裏的躁動。
而對方抱著她,似乎在風中奔走,全然沒有理會她躁亂不安的手。終於,在她的手觸碰到他的臉時,就算腦袋再痛,也沒法阻擋她身體內叫囂的需求,她滿臉是血,捧著對方冰涼的臉,使勁的捧著,抬高了腦袋,將嘴湊了上去,用那張滿口酒香的小嘴,貪婪的吃著那裏的涼爽,混著血腥味,她卻越吃越煩躁,最後不由得嚶嚶哭泣起來。
……
君家離唐家並不遠,同樣住在京都名門,隻是君家住在最好的地段,獨攬一山最大的活溫泉和最美的山嶺,唐家卻和其他一般的有錢人一樣,隻是在這裏擁有一棟別墅。君晏池拉著唐柚黎的箱子回到家以後,就將她的行李箱提進了自己的臥室。他暫時對打開她的箱子沒有興趣,隻是坐在角落裏聽著古典歌曲,想要安定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緒。
時間慢慢過去,有人打來電話,告訴他派去接那個女孩的人空著車子回來,路上並沒有看到人。他什麼也沒說,就拿起車鑰匙出了門。最後,他卻在路上接到了唐利文的電話。
她說,要送他一個禮物,向他道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答應了下來,這才掉頭,直奔唐家。
可沒曾想到,他還沒到唐家門口,就看到這樣鮮血淋淋的一幕,一個少女踩著破碎的腳步,頭發淩亂,滿頭滿臉都是血,向著前方漫無目的的走著……
那一刻,他猛地刹車,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也痛極了。他大口猛地呼吸,才讓自己恢複了清醒。他不該答應收下那個道歉的禮物,他後悔,惱怒,衝下車擋在她麵前,將她一把抱起。
唐利文親眼看到這一幕,她感覺既震驚又驚喜。她本以為,唐柚黎對君晏池來說,是一個反麵的背叛者。她其實對唐柚黎再次靠近君晏池不抱希望的,隻是想想罷了。因為君晏池是最不缺女人,最不缺好女人的名門之後。當初君家選少夫人,比唐柚黎條件好的太多太多的,唐柚黎沒有過硬的家世,沒有最美的外貌,她最大的仰仗,就是君晏池,附帶她的高智商測試證書罷了。
唐利文趕緊追了上去,激動的說:“這丫頭就是太執拗了,君少爺你把人交給我就行了,明天,我一定把她送到你那裏。”唐利文看著已經昏迷的唐柚黎,仍然不假思索地承諾。
君晏池沉著臉極冷的說了一聲,“滾開。”
唐利文嚇了一跳,忙閃開了身,君晏池將唐柚黎放在副駕駛上,冷眼看了唐利文一眼,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就像一道美麗的線,飆了出去。
唐利文和李媽看著這一幕,兩人各懷心思。最後卻聽到李媽遺憾的說了一聲,“看來小姐不能參加明天老爺的葬禮了。夫人,你也真是,非得逼小姐。”
“哼,你懂什麼?我兒子現在還在監獄裏關著呢,不逼她,難道讓我兒子一直被關下去嗎?”唐利文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