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王駿已然失去了語言能力,就像剛剛清醒過來的蘭姆一樣,隻不過能聽懂別人的話而已,但能理解的也越來越少。
哈裏被架到醫務室的一刻已經明白馬蒂和伊萬的意思了,作為一個醫生,他並不反感救人,打開了艙門,把蘭姆再次安頓在手術台上,伸手激活了控製台上的係統。
這一次馬蒂沒有阻止。
但激活係統後哈裏就停止了動作,緊緊瞪著馬蒂和伊萬兩人,意思好像在說,兩個人在房間裏妨礙了他的工作。
“幹什麼!”馬蒂叫道,“快點救他,不然就來不及了!”
但哈裏無動於衷,示意兩人離開房間,好像打定主意如果他們不出去的話自己就不工作。馬蒂用僅剩的一點理智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也絲毫不讓步。床上的蘭姆呻吟了一聲,他已經失去了意識,看起來進氣已經比出氣少了。
就在馬蒂準備用武力迫使哈裏就範的時候,伊萬勸住了她,準確的說,是用熊抱阻止住了衝動的美國妞:“就算是在地球的手術間,也不允許別人參觀。”說著連拖帶抱的把馬蒂拽出了艙門,馬蒂高聲威脅著:“該死的!如果你救不活他,我要你的命!”
哈裏不去理會大吵大叫的馬蒂,直接從裏麵關上了艙門,把美國人的怒吼聲隔絕在船艙之外。然後他走到蘭姆身邊,仔細的查看了自己親手弄出來的傷口,傷口外的刀柄還在上麵,這不禁讓哈裏有想起了美國人幹的事,他下定決心,先履行完醫生的職責,不管印度蘭姆是死是活,之後一定手刃了馬蒂才能解心頭之恨。
他走到控製台邊,輕輕觸動了幾個按鍵,手術台上方出現了一道紅光籠罩著蘭姆,控製台的屏幕上顯出一些跳動的條紋和柱狀圖,幾乎不用看那些看也看不懂的符號,哈裏知道,上麵顯示的是蘭姆的生命體征。恐怖分子不停的試探按捺周圍的幾個按鍵,一個3D投影在蘭姆的正上方顯示出來,投影中正是蘭姆傷口內部的放大影像,哈裏看到,斷刃微微朝斜上方插入蘭姆的腹腔,造成了肝破裂、脾破裂,投影中的影像無比清晰,甚至能夠看到血液正汩汩的從脾髒中朝蘭姆的腹腔湧去……
馬蒂沮喪的坐在醫務室緊閉的門外,伊萬抱著肩站在她的身邊,馬蒂自言自語的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伊萬問。
“他為什麼要救我?”
“他難道不是愛上你了嗎?我記得剛剛登船的時候看見你們在中間的那個大房間裏鬼混。”伊萬指著控製室的方向說。
“不,”馬蒂令人意外的沒有發怒,“我們沒有鬼混,我隻是在玩弄他,以為他是個猥瑣膽小的色情狂或者類似的人,當時隻是略施小計阻止他的瘋狂行動而已。”
“哦,是這樣啊。”俄國人的興趣小了很多,說,“那麼就是人類善良的本能了,見到了美好的事務就忍不住去保護。”
“美好?”馬蒂突然反應過來伊萬在婉轉的恭維自己,於是對身邊的大個子報以微笑,剛想對伊萬說點什麼,突然看見走廊的深處,王駿滿臉怒氣像一個敏捷的獵豹一樣衝了過來:“王……你想幹什麼!?”
話音還沒落,王駿已經高高躍起,一記手刀劈在背朝自己的伊萬的脖梗上。王駿的掌劈留了五分力,雖然憤怒非常,但也並不想下殺手,他的目的不過是讓美國人和俄國人喪失行動能力,然後把恐怖分子兼醫生從他們的魔爪下“救”出來,然後去給宛露治療。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伊萬的皮糙肉厚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一記足以讓任何人暈厥的招數,隻讓對方的身體晃了晃,自己剛剛落地,俄國人肥厚如熊般的胳膊就掄了過來。
輕盈的閃身躲過,王駿立即用擒拿招數卸掉了還坐在地上的馬蒂的肩關節,美國妞的胳膊脫臼,像麵條一樣垂在身側,嘴裏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
伊萬一擊不中,再次揮拳打來,和解放軍不同,俄、美軍人的搏擊並不講求招數,靠的就是身體素質,頂多來個組合拳,拳拳到肉,打到一下賺一下,一直打到對方趴下為止。粗暴,卻實用。
王駿當然知道這一點,剛才的一擊完全反映出伊萬毛熊般的抗打擊能力,硬挨他的一拳,不暈也得晃三晃,於是麵對氣勢洶洶的大拳頭閃身躲過。卻不料伊萬本就沒打算自己的一拳砸中王駿,而是在王駿騰挪之後一個肩撞,把王駿在走廊上撞出老遠,王駿一屁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