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淵懷裏一空,圍繞在鼻尖的甜膩香氣也散了。
床鋪上隻光禿禿地擺著一個枕頭,沒有被子,明舒蜷縮在靠牆的一角一動不敢動。
他用來綁住尾巴的細帶子……好像鬆開了。
尾巴掙脫了束縛,在衣物的包裹下伸展,輕輕撞著皮膚與布料。
這條尾巴,本來就不怎麼受控製,他今晚沒穿最厚的外套,剛才坐在秩淵腿上,一不留神就會被發現。
難怪係統提示都彈出來了……沒有這聲提示,他受到魅魔血脈的影響,腦子不夠清醒,恐怕真的會被發現。
明舒一陣後怕,這麼多個副本以來,他還沒有經曆過任務失敗的情況。
他是被迫拉入這幾個係列的副本的,和其他玩家有所區別,要是任務失敗,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秩淵看著縮在角落的明舒,語氣更沉:“過來。”
屋內沒有亮燈,他背對著窗口,明舒此時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有點後悔了……應該在任務完成的第一時間就離開的,他夜裏獨自來到秩淵的寢殿,這麼明顯的勾引,抱過了也摸過了,秩淵還能讓他走嗎?
明舒算是明白了,眼前的秩淵還是曾經的那個桑印,不管表麵上有多冷漠,他還是會喜歡上自己。
可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按照以往的經驗,是他主動撩撥了對方,多半不能順利脫身。
明舒臉頰通紅,抱緊膝蓋沒有動,想著該怎麼辦才好。
他也想過去,剛才的時間太短了,他做夢都想和秩淵更親密一些。
然而任務不能失敗,再像剛才那樣的姿勢,他甚至怕尾巴會自己鑽出來纏住秩淵的手。
明舒不聽他的話,秩淵隻等待了片刻,耐心就已耗盡。
他伸手想抓住明舒的腳踝,將他拖過來。
這熟悉的習慣和舉動,明舒腦子一翁,用力拍開秩淵的手,扭頭就往房門的方向跑。
不行不行……還是任務比較重要,別的他現在都管不了,好好藏住尾巴是唯一的正事。
但當明舒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門口時,發現房門打不開了,怎麼推都推不動。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門邊,根本沒有上鎖,他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現在卻被封住了。
身後掠過一陣風,明舒轉身背靠著緊閉的房門,忐忑地護住尾巴。
秩淵已經來到了他身前,張開的翅膀遮擋住月光,將明舒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下,壓迫力十足。
他與明舒僅隔一步之遙,翅膀微垂:“跑什麼?”
明舒有苦說不出,隻能低頭沉默,顫抖著呼吸。
“後悔了?”秩淵輕聲道,向明舒伸手:“過來。”
他不是在詢問明舒的意見,即使他後悔了,那現在的一切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還有這幾天裏,明舒有意無意在他麵前顯露出來的愛慕與依賴。
秩淵原以為他生性單純,什麼都不懂,結果卻不是這樣。
若是真正的單純懵懂,就不會開口求著他抱自己。
“轟隆——”
外麵響起一聲悶雷,明舒跟著抖了一下。
秩淵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哄道:“不是害怕?”
明舒抬起頭望向他,眼神怯怯的。
走肯定是走不了了……他慢慢上前,被秩淵牽著重新擁進懷裏。
秩淵輕鬆將他攔腰抱起來,往床鋪的方向去。
明舒緊張不已,生怕秩淵碰到他腿邊的尾巴,別別扭扭地垂下一隻手攥著衣擺。
好在秩淵並未發現,他將明舒輕柔放在床上,一隻手往下,摸到他冰冷的腳踝。
明舒剛才一著急,鞋子都忘了穿,光腳踩在石麵上,這時候才感覺到冷。
他縮回腳,悄悄把尾巴壓住。
“啪”一聲輕響,寢殿內的兩盞燈具亮起。
秩淵收了翅膀,穿著單薄的裏衣靠在床頭,再次朝明舒伸手,示意他過去。
明舒這回變乖了,老老實實挪過去,調整姿勢壓著尾巴,主動靠進秩淵懷裏。
秩淵抱著明舒,掌心緩緩撫順著他的脊背,慢條斯理道:“怕我?”
是他提的要求,也是他想逃走,這樣的轉變落在秩淵眼裏,隻能歸結於明舒膽子小。
既有膽量找過來,說出那些話,卻還承受不住真正的後果,所以害怕了。
明舒小聲道:“不、不是。”他不安地動了動,小心打量著秩淵的神色:“主上,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