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世輪回得真身,
實應敝帚也自珍。
螻蟻尚且也惜命,
輕言生死愧做人。
這裏已經成了世間的地獄!
戰場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受傷的狼的呻吟聲以及疲憊的喘息聲。阿爾法哽咽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震虎的孩子把震虎的死訊告訴了阿爾法。阿爾法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你不用裝好人,我們敗了,大不了死路一條。你們繼續上吧!”伊麗已經渾身是傷,可是豪情不減。站在戰場裏,依然殺氣騰騰。
賽虎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是你殺了我的孩子!”阿爾法沉重地說。
“難道你沒有殺戮我的孩子嗎?這一切都因你而起,所有死去的狼的亡魂都不會放過你的。”伊麗大口地喘著粗氣,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阿爾法眼裏閃過一絲凶光,可隨即就暗淡下去了,“我到現在也認為我做得沒有錯!難道你願意看到以往我們為了領地之爭而自相殘殺的局麵嗎?從今天開始,草原上就永遠不會再有同胞相殘了!領地,讓他去見鬼去吧!所有的狼都有權利在這草原上自由的遊蕩。沒有誰規定,哪裏是你的,哪裏是我的。草原永遠是我們大家的!”
疲憊的狼群騰起了一陣呼聲,聲音並不是很壯觀,惡戰已經讓他們沒有多餘的氣力去歡呼了。但那聲音卻像霹靂一樣擊中湯姆與伊麗的心。那聲音代表著他們所堅持的一切一去不複返了,那聲音終於讓伊麗和湯姆冷靜下來,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了。
伊麗的態度變得和緩了一些,“我的孩子你們放過他們吧!他們怎麼想我並不知道,也許他們願意這草原統一吧。”伊麗在為孩子們開脫,“不管怎麼說,念在我們還有飛飛和麗莎,不要讓我們的恩怨讓他們為難吧!他們可是一對好伴侶啊!我衷心地祝福他們!”伊麗向四周看了看,還有六個孩子還站在她的身邊,也渾身是傷,不免潸然淚下。她又看了看遠方,想到了飛飛和麗莎。“我最後這點要求你能滿足嗎?阿爾法,念在你也算一代英雄,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承諾!”
“這草原也是他們的,我不會為難他們的!我以我的良心擔保,他們會安全的。”阿爾法鄭重地說。他忽然感覺到伊麗的話有些不對頭。
伊麗把頭轉向孩子們,“你們以後好自為之吧!你們也大了,該知道自己的選擇了。我不能照顧你們一輩子,我要去見我的丈夫了,我已經盡力了。”伊麗把話說完,猛然間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向不遠處的一塊石頭,立時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那幾個孩子默默地看著,沒有哭聲。其中的兩個也學著伊麗的樣子,瞬間斃命。另外那四隻膽怯地站在那裏。他們從來沒有感覺過,這世界竟然讓他們覺得如此的孤獨。
阿爾法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他心裏叫著:“伊麗,你何必這麼執著呢?這草原也一樣是你的啊!為什麼?為什麼?難道我真的錯了嗎?生命如此的寶貴,可是,她們為了一念之差,竟然連最寶貴的東西也放棄了。我已經承諾了,我不會為難你的孩子們的,當然也同樣不會為難你的,你不是說了嗎?我們還有飛飛和麗莎呢!”
湯姆也呆住了,自己何去何從呢?
“湯姆,你可不要幹傻事了。我們意見不同,沒有什麼;一時之爭也沒有什麼;恩恩怨怨遲早都會過去的。放棄吧,老天都不幫你,你就不要執著了。”阿爾法從驚愕中努力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