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1 / 1)

我按照酒店的黃頁播打了私人醫生的電話,大夫來看過,開了些常規的感冒藥。

冰箱裏空空如也,吧台上都是些冰冷而純正的烈酒。我嘟了嘟唇,“寧惟汐,你實在矯情得太誇張了!有必要住在這樣奢華的酒店裏麼?還把自己弄得跟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生病了吧?後悔了吧?連熱水都沒有,怎麼吃藥?”

他笑得十分無奈,依舊乏力,黑眸卻盈熠輝暈,“你這個小丫頭,說話永遠這麼尖刻!”

“我哪一點說錯啦?你住在這,誰會知道你生活得好不好?想要把自己藏起來,還找一個這樣的‘金屋’,你不是矯情是什麼?”我撇了撇嘴,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Kettle(電水壺),灌水通電忙個不停,嘴上毫不留情地一通嗆白。

他昔弱地眨了眨眼,目光一直在我麵上癡纏,唇上笑意更深,“小笨蛋!‘金屋’是拿來藏‘嬌’的!我這裏除了你這個‘嬌’,真的沒什麼好藏的啦!”

我飛他一眼,麵上暗紅輕渡,簇著眉微嗔:“你。。。我才不要藏在這兒,更不想做你的‘嬌’。。。”

“為什麼不想做我的‘嬌’?”他修長的指探出病衾,捉住我冰冷的纖指,低低的歎息,“你以為我想住在這‘活死人墓’裏麼?我隻是這個城市的過客,永遠的旅人是沒有自己的家的。這房間是寧昭豐他老人家常年包下做‘商務會議室’的,我不過借宿而已。”

“寧昭豐?。。。”我依稀記得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他閑閑一笑,“沒錯!他是。。我的父親!而且,住在這,是他的命令!”

“命令!”我搖了搖頭,你們這些豪門公子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父子關係也常常特別得令人大跌眼睛,不過有父親總勝於無。。。

水,燒開了,沸騰地歡叫著,淹沒了我的低歎。

“惡魔導師,吃藥啦。”我輕輕托住他的頭將枕頭墊高。

“青青,”他的黑眸閃了閃,千萬柔情紛至遝來。他唇角微揚,透明清淺地笑,眼底掠過一摸做錯事的孩童般的心虛“是不是我不吃藥,你就不再理我了?”

“嗯?”我歪了歪頭,疑惑地睨住他。他為難地輕顰,“我。。。最怕打針吃藥了!”

“你不是吧!”我一雙本來已經很大的眼睛瞪如銅鈴,看他盯著藥片的樣子果然是十分痛苦,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不過是幾粒小小的藥片,又沒讓你喝苦澀到家的中藥,哪有那麼可怕?不想吃藥,幹嘛要生病?你可是我的惡魔導師,為人師表,要以身作則!這麼脆弱,怎麼搞的嘛!?”

我一手水杯,麵上裝得出‘小女王’的威儀,“你不吃藥,我馬上就走!”

“不要!”他眉心糾結,緊張地打斷我,贏弱得喘息,慌忙接過我手中的藥片以伴以清水服下,小小的藥片竟讓他眉頭大皺,水又灌得太急,他輕聲的咳嗽,我柔撫著他的背,直到他慢慢平息下來。

“不要走,不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我。。。”他不依不饒地緊握著我的手,眸中柔絲紛糾碎散。

病中的他依然英俊得令我心悸,高貴優雅中更透出幾分庸懶的纖柔,分外我見猶憐。

“我什麼都聽你的!青,別走!”見我怔仲不語,他糾住眉心十分孩子氣推開毛毯,任性地環住了我。

他熾熱的氣息和柔溺的目光炙烤著我,我呼吸驟緊,全身如火燎,“好,我不走!你,先放開我呀!”

我掙了掙,他縱容自己孩子氣的任性將我擁得更緊,仿佛是對我忤逆他的懲罰,他的唇就在我的耳邊,他柔到入水即化的聲音飄進我的耳廓:“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我放開了你,你會逃,帶著我的心逃!”

“導師。。。”

“叫我惟汐!”他的語氣中有種溫柔的霸道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