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我嚐試著喚她,她卻毫無反應,恐懼侵蝕著我的心,仿佛手足被片片淩遲,紅肉飄飛帶走我的血。
“放心,她沒死!”Nik抬手將周倫扔在地上,“你這麼關心她,我怎麼會讓她死?這個婊子不過剛吃了大把的‘歐菲力亞的救贖’,High得不亦樂乎呢!”他十分紳士地走到我身邊,慢慢解去了我手上的繩索。往日清貴優雅的倫敦音我此刻聽來卻分外虛偽森冷。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做?”我問得天真可笑,可我需要他的答案,即使還有一線生的希望,我也絕不會放棄。
Nik眨了眨眼,掏出一塊紙巾緩慢得拭去我臉上的血汙,“因為我想得到他得到的一切,還有。。。你!”他斜睨了一眼塞尚的屍體,滿臉輕蔑,“他的信徒?我不過是瞞天過海罷了!隻有傻子才會吃他的藥。。。也隻有傻子才會相信。。。我吃了他的藥。”
我望著周倫黑發下殘白的臉,腦中千萬念頭閃過,“Nik,放棄吧!塞尚的結局你看到了,何苦要繼續他的路?向警察局自守吧,我可以說服戴天,我們可以不追究你的拘禁。。。。”
Nik怔怔地望著我,良久,他苦澀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撕啞,“晚了,Sweatheart!我雖然沒有吃塞尚的藥,可這個魔鬼卻害了我妹妹!她叫恩尼雅,現在在曼徹斯特的戒毒所裏接受全英國最昂貴的治療,為了能使她擺脫毒癮,我借了很多的高利貸,這些債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現在除了接手塞尚的社團,繼續賣他研製的藥,再沒有辦法湊齊!而且,恩尼雅還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我沒有辦法!”
我痛苦得闔目,房間裏明亮如晝,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黑暗,“可是如果你繼續賣塞尚的藥,恩尼雅的痛苦就會在更多的人身上蔓延。。。想一想吧!”我聲音漸弱,明知是徒勞,卻依舊存著一絲希望。
“我不管!我隻要恩尼雅好起來!而且,我恨所有害了她的人!Sweatheart,周倫這個女人是你的朋友對不對?你很在意她?”他冷漠地望著我,藍眸像千年凝結的寒冰,眼底的情緒深邃莫測。
“是!”我吐字艱難,身體禁不住抖得像寒風中的秋葉。
“那,我將十分抱歉!”他凝住我的雙眸,緩慢地抬起了手中的槍。
槍聲響了!
那寒冰瀲灩的藍眸中,我的影像驚恐到極致卻異常的沉靜,隻有撕裂般的心碎。
“對不起,甜心!她必須死!因為第一次為恩尼雅下藥的。。。是她!”
我無聲地啜泣。淚奔湧而下,麵頰卻沒有任何知覺。新鮮的血腥味再次在空氣中漫散開,這氣味讓我的骨髓瞬間凝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