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言韜一家三口趕到醫院的時候路上都沒幾個人了,冷風呼呼地吹,還沒入冬,風就已經刺骨的冷了。
看著父母著急忙慌朝著病房跑去,蔡言韜跟在後麵心情格外複雜,一路上各種可能都想過,還試圖說服自己,也許這就是湊巧,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也許表妹就是正巧這時候病了而已。
但是一旦把之前怨氣纏身的事聯想到表妹身上,在蔡言韜心裏,這種說服好像也哄騙不了自己了。
他的表妹叫江芸芸,今年十七歲,正在上高二,他們兩家的關係很好,但江芸芸跟他的關係很不好。
可是再不好,江芸芸在他心裏那也是親人,是妹妹,之前蔡言韜幾乎把身邊的人都懷疑了個遍,都沒有想過那個恨到想讓他死的,會是他的親人。
江芸芸正在昏睡,姑姑一見到弟弟弟媳就開始抹眼淚,年近五十的女人,生活過得衣食無憂,精神富足,整個人看著比他媽媽還年輕,像三十多歲的,這會兒卻哭的雙眼紅腫,一向打理精致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蔡媽媽拍了拍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道:“什麼情況啊,醫生怎麼說?”
蔡麗華哭著道:“芸芸在家突然就暈倒了,送來醫院做了一堆檢查,今天結果剛出來,醫生跟我說,說她腦子裏有一團陰影,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是個瘤子,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蔡麗華說完就哭到抽噎,她丈夫走得早,就剩這一個女兒,她簡直不敢想要是女兒有個什麼,她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蔡爸爸拍了拍姐姐的肩膀:“沒事的姐,先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糟,具體情況等詳細結果出來再商量,咱們這裏的醫院不行就去首都的,首都的醫院不行就去全球權威的,咱賣房子也給芸芸治,不怕啊。”
坐在旁邊的蔡言韜突然問道:“姑姑,芸芸這段時間生活作息都正常嗎,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蔡麗華搖頭:“我哪裏知道她作息正不正常,房門關著連進都不讓我進,還反鎖,這些天倒是乖了一些,有好好去上學,結果誰知道......”
蔡言韜沒再多問,一直陪到天亮才離開。
正在上早自習的季南星看到手表亮了一下,點開見到是蔡言韜的消息,這才從課桌摸出手機回了個時間。
宵野湊過來:“他找到怨氣的來源了?”
季南星:“估計是的,約我們見麵,我讓他晚上八點過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眾人托著被塞了一天知識的渾噩腦袋疲憊地往外走,張沅收拾好書包叮囑宵野:“明天來記得告訴我結果啊,我還挺好奇那人的怨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宵野拎起季南星的書包,一邊道:“這麼好奇,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張沅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你們處理事情我湊什麼熱鬧,明天告訴我結果就行,我先走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啊。”
蔡言韜早早在約好的店裏等著了,等看到季南星
他們過來,眼睛瞬間就瞪大了,高中校服?高中生?
宵野把兩個書包往椅子上一放,拿起餐單看著:“這麼晚了就不吃太飽,隨便吃點吧,再喝點熱甜品?”
季南星:“你看著點吧。”
蔡言韜這時才從震驚中回神:“你們還是學生啊。”
季南星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蔡言韜:“有點超出預料的年輕。”
他還以為他們跟他一樣,隻是長得顯小,沒想到人家是真小。
宵野點好了吃的坐了回來,聽到蔡言韜的感慨,笑著道:“年紀不大本事夠大不就行了,你約我們過來,是找到那個仇恨你的人了?”
蔡言韜點了點頭:“找到了,但我寧願沒找到。”
看他那表情,宵野猜測了一下:“看樣子是你很意外的人,能這麼意外,不是平時跟你關係特別好,那就是你身邊的親人。”
蔡言韜:“是我表妹,她現在躺在醫院裏,醫生說她腦袋裏有陰影,懷疑是腫瘤,大師,那個怨氣反噬會反噬出腫瘤嗎?這個會不會是湊巧啊?她有沒有可能不是怨氣反噬?”
小吃很快就被店老板端了上來,熱騰騰的串串鍋,季南星用筷子將串串上的肉弄下來沾著辣椒粉:“是不是你自己心裏不是有答案了。”
蔡言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就是有點不太能接受,大師,她會死嗎?”
季南星:“不知道,沒見到人就沒辦法判斷,如果單以纏在你身上的怨氣來看,會重病但不致命,但她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問題,那就不好說了。”
宵野擼著串問道:“你表妹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怨,這麼恨你?”
蔡言韜:“這事要從我們兩家的關係說起了,我們家其實不是本地人,是我姑姑嫁給了姑父,然後把當時還在老家的我爸喊過來發展,我姑父人很好,並不介意姑姑幫襯弟弟,甚至還擔心我爸不好意思開口,還會主動給他錢,我爸整個大學期間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我姑父給的。”
宵野:“這是給太多,你表妹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