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宵野在學校裏弄那麼一出,季南星第二天幹脆請假了,他請了,宵野自然也跟著請了,班上的同學已經見怪不怪了,還悄悄打賭,賭他們幾l天能回來上課。
按照約定的時間,何瑄帶著女娃來了管理局,麵對著看起來像是辦公大樓的管理局,何瑄反複確認都沒敢進去,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處理靈異事件的地方。
季南星和宵野正好下車看到她:“怎麼不進去。”
何瑄抱緊懷裏的娃娃,有點不好意思:“進去了不知道找誰。”
季南星:“走吧,昨天他們商量出一個辦法,不過要先評估一下你家這個的危險指數。”
評估危險指數?
何瑄跟在季南星和宵野的身後反複思考著這話的意思,需要評估,那證明他們不會強硬把她的寶寶給處理掉,說不定留下寶寶都還有一點希望。
何瑄摸了摸懷裏女娃的腦袋,小聲道:“待會兒你一定要乖乖的,一定要聽話,知道嗎?”
娃娃眨了眨眼睛,轉動著眼珠子打量四周,一邊小聲嗯了一聲,如果能留在媽媽的身邊,她一定會乖。
季南星將何瑄帶上了頂樓,在會議室坐了沒一會兒,一隊的暮春二隊的何瀧,還有後勤部的程鳶就進來了。
程鳶打量著何瑄懷裏的娃娃,喲了一聲:“這小東西長得還挺漂亮,這衣服是自己做的嗎?”
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何瑄有些拘謹地點頭:“嗯,都是自己做的。”
程鳶從她手裏將女娃抱過來,戳了戳它額頭:“說話。”
女娃眨眨眼,用甜甜的聲音道:“姐姐好。”
程鳶頓時樂了:“還挺懂禮貌啊,姐姐帶你去測試一下靈力值。”
女娃看了眼媽媽,沒有反抗地就被程鳶抱走了。
她們離開後暮春才看向何瑄:“你的能力南星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我們知道你是愛女心切並不是有意為之,但你不是天師,你這種能力對我們來說是一種不受控的存在。”
何瑄有些緊張地問道:“你們需要我怎麼做,我都能配合的,或者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封閉我這種能力?”
別說他們覺得她不受控,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受控,做出一個寶寶還好,寶寶很聽話,性格也好,她自己也害怕哪天做出什麼不好的東西,這種超出科學認知常識的東西,她自己也很慌的。
暮春:“之前聽南星說,你能感知一些無生命物體的情緒,這種能力是你從小就有的,還是女兒去世之後才有的?”
聽到女兒去世這幾l個字,何瑄還是沒能情緒平靜地接受,她舔了舔略有些幹澀的嘴唇,微微低頭道:“從小就有。”
在她很小的時候,家裏人當她的話是童言童語,長大上學後,她說被人舍棄的娃娃在哭,同學們就當她矯情有病。
後來察覺到別人的感知跟她真的不太一樣後,她就不再對外說自己的感受了。
女兒去世後她整個天都塌了,
她無法接受現實,做娃娃是因為這是以前跟女兒在一起的美好時光,讓她可以沉浸在裏麵逃避失去女兒的現實。
她將生活的全部都傾注在這裏麵,也許因為這樣,才讓她做的娃娃有了靈魂。
何瀧道:“如果讓你以後不要再做娃娃,你願意嗎?”
何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那寶寶可以留在我身邊嗎?”
何瀧:“不一定,得等我們對它做完評估,如果危險等級比較高,那可能沒辦法讓它留在你身邊。”
何瑄再次低頭,並沒有應諾以後不做娃娃這種話,這是她全部的生活,不做娃娃她以後還能做什麼呢,她都四十多歲了,出去找工作也沒人要,就連掃大街的都是編製飯碗,哪裏輪得上她。
不做這個就意味著自己將失去經濟來源,如果寶寶在她身邊,她精神上多少還能有點寄托,當生活沒了來源,精神沒了寄托,她又為什麼還要活著,本來活著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季南星看了眼暮春,暮春朝他安撫地眼神示意了一下,這隻是他們的試探,並不是最終的結果。
站在何瑄的角度,這也的確有些為難她。
很快程鳶將女娃帶了回來,還有一堆何瑄看不懂的數據資料。
何瑄接過寶寶,輕撫著她的發絲,仔細檢查著寶寶身上有沒有什麼變化。
季南星拿過那張紙,看到上麵的靈力值微微挑眉。
宵野湊過去看了一眼:“這結果怎麼樣?”
季南星:“我的靈力值差不多能破千。”
宵野往那一堆數據上看了一眼,這娃靈的靈力值一欄差不多快八百了:“那她不如你。”
季南星小聲道:“暮隊的靈力值才五百多。”
暮春輕咳了一聲:“別以為小聲蛐蛐我我就聽不見了!”
宵野謔了一聲:“這娃娃還挺厲害的啊,這靈力值怎麼測啊,我能測一下嗎?”
季南星沒搭理宵野,就宵野滿身陽氣的命格,他的靈力值肯定是高於常人的,但這東西並不能代表所有,隻能視作一種天賦的門檻。
像何瑄這種靈感強的,靈力值也不會低,但她沒有控製自己的能力,所以她靈力值再高都沒用。
可女娃是有能力的,有能力再加上這麼高的靈力值,那這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雖然很危險,但管理局也沒有直接判死刑。
程鳶看著何瑄道:“你的能力不受控,所以娃娃我們是建議你以後不要再做了,任何過於讓你情緒專注寄托的東西,盡量不要涉及,你家寶寶靈力值很高,但我們也不會因為這就剝奪它存在的可能,它可以留在你身邊,但你需要跟我們簽訂一份協議。”
聽到能留下寶寶,何瑄眼睛瞬間就亮了:“什麼協議?”
程鳶:“每個月你都要帶它來管理局報道,你留下它,那你就有責任和義務看管和約束它,傷人是絕對不可以的,也不能讓除了你之外的人知道它的特殊,一旦它的情況被外人知曉,我們
有權對它做出處理。”
想到何瑄的情況,程鳶補充道:“鑒於你的經濟條件,以及寶寶的能力,我們也需要跟它簽訂一份勞動合同,每周它需要上滿課時,了解並且學習正常人類的社會製度,如果有一些靈異案件用的上它,我們也會讓它來協助處理,會發基礎的工資和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