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者願意退讓,那事情自然就好解決,因為活人的執念是比不過陰魂的。
他曾經就處理過一起村子鬧鬼的事,甚至死了兩個人,本以為這麼凶殘一定是有深仇大恨在裏麵,結果最後查到隻是因為喪儀裏的招魂幡用了白幡,還是偷工減料的白幡,沒有給去世的老人用金銀幡,這才死不安生釀出慘禍。
這就是執念,也是活人無法跟死者較死理的東西,因為活人還有無限可能,可以不必隻執著一件事,但死者就不一樣了,他們沒有其他的可能,隻能執生前所念。
趙宇歎著氣點頭:“願意吧,不願意又能怎麼辦呢。”
活人還能拚得過一個死人嗎,隻能在心裏默念死者為大來安慰自己了。
季南星走上前,讓宵野把帶來的東西擺放好,有香爐,有煉製過的小米,還有一根粗香。
宵野一手端著一小碟暗紅的朱砂,一手拿著放著空白符紙的寫字板,現在他給季南星打下手是做得順順暢暢,保證讓他家季鬧鬧專心處理陰魂的事,一點都不需要為別的事再操心。
季南星看了眼墓碑上死者的生辰和死亡的時間,在空白的符紙上寫了招怨的符文,這種符文隻能他來寫,這種符文是需要陰力加持的。
他並沒有在周禹成的墓碑這兒看到魂魄,當無法找到陰魂的時候,便可以通過招怨符來墳墓旁招喚,先試探鬼魂是否還在以及是否有散不去的執念,如果魂魄還沒下到陰間且執念強大,再來下招魂符喊魂。
趙宇躲在宵野的身後,雖然宵野比他年紀小,但這麼人高馬大的男高生,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宵野撇了眼快矮了他一個頭的趙宇,什麼都沒說隨他去了。
季南星點燃粗香,念了一遍聚怨咒後點燃了符紙,很快墓園裏刮起一陣陰冷的風。
趙宇立刻往宵野身邊湊更緊了,整個人都恨不得扒到他身上去了,生怕下一秒從哪裏竄出來一個厲鬼像沈於珊掐他哥那樣一把掐他脖子上。
季南星看著粗香飄忽的煙氣微微皺眉,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心裏剛這麼想的時候,風停了,香也斷了,燃燒過的符紙灰也一點都不成形地被最後一陣風給吹散了。
看到這情況,趙宇緊緊抓著宵野的胳膊朝著季南星問:“怎麼樣?他來了嗎?”
季南星看著地上斷掉的香,轉頭看向趙宇:“你確定這裏是周禹成的墓?”
趙宇不解地啊了一聲,看了看墓碑:“就是啊!那不是寫著他名字,還貼了照片呢!”
宵野跟著皺眉:“怎麼了?有哪裏不對嗎?”
季南星:“招不來怨氣,就算這八字不對,名字總該對,還是在墓前,如果周禹成怨念不散,不可能是這樣一種呈現方式。”
招不來就招不來,頂多是無事發生,最起碼香不會斷,斷香,就意味著被祭拜者不滿或者大凶,可偏偏又招不來怨氣,這太矛盾了。
除非骨灰葬錯了,墓裏不是周禹成,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周家這樣的,怎麼可能會葬錯骨灰,這太離譜了,但季南星還是決定查一下,雖然離譜,但這世上總不缺離譜的事發生。
宵野聽完他的分析,道:“要是骨灰沒有葬錯,現在這情況還有什麼可能?”
季南星看向墓碑:“還有一種可能,死的人不是周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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