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愛過人,她能說自己失戀時才不會那麼矬,但現在,她不敢逞能。
“我和阿邦……分手了。”
姚寧寧臉色一變,什麼也沒問,直接摟她入懷,“好好哭一場吧!我會在你身邊。”
魚可人緊抱住她的背,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哀怯,聲嘶力竭地大哭起來。
她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
現在她真的隻想哭,什麼話也不想說。
原來男人要傷女人很容易,毋需暴力、毋需尖銳的言語,隻要對深愛著他的女人說一句分手就夠了。
阿邦,女人其實想要的不隻是婚姻的保障,而是一個愛她的男人而已。
你不會懂的。
如果你是一個女人,或許,你就會明白。
可惜,你不是。
我才是,所以我傷的比你重。
翌晨醒來,已過正午。
魚可人盥洗完畢,對著床苦笑。幸好昨夜有寧寧陪著,要不她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走出臥室,廚房飄來陣陣香味。
“可人,早!我已經幫我們兩個請假了。”
“謝謝。”魚可人揉著泛紅的眼,“你在煮什麼?”
“蔥爆空心菜、醬汁雞丁、涼拌沙拉、清蒸鯛魚和味噌湯,這魚新鮮得很,菜市場的老板跟我拍胸脯保證的。再等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不想閑著,魚可人幫忙抹桌子、擺碗筷,最後幹脆也擠入廚房切風梨。
“下午我們來做鳳梨冰好不好?”她實在很想找些事來做。
“好啊。”姚寧寧做最後的盛盤動作,然後宣布:“開飯了!”
度過一個悠閑的午餐時間,飯後,兩人在廚房洗碗。
“寧寧,我和阿邦即使分手,我想我還是會愛著他,畢竟他真的是個好人,是我自己破壞了規則,才讓這場愛情提早落幕……”魚可人已經想開了。
“什麼?你們早就有了約定?”
“是啊,他沒逼我,完全出自我的意願。”
姚寧寧奮力洗著碗,把碗當成是蕭邦,恨不得將它洗得碎裂。“那混蛋!早知他是這種人,當初我也不會勸你踏出這一步……都是我的錯!”
“寧寧,不是誰的錯,是我自願的,就算那時沒有你的鼓勵,我也會這麼做的,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他。”想起那段幸福的日子,她的眼淚又不爭氣地落在水槽裏。
“可人,我是過來人,但我不懂如何勸人從失戀的傷痛中走出來,因為每個人的療傷期都不同,我隻能說,多想想別的事吧,多立幾個目標刺激自己,好忘了他。”
魚可人以袖子抹去淚水,抿唇笑了,“寧寧,失戀真的很苦、很苦……我終於能體會你過去的痛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振作起來,畢竟,我還有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本來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寧寧!”
“什麼?”
“我都沒罵他,這樣正常嗎?”連續劇上演的大大小小的分手,女方總免不了臭罵對方幾句,她卻連一句也沒罵,好像怪怪的。
“那就表示你是真心愛他,而他也真的對你很好。”其實,姚寧寧也清楚蕭邦對魚可人真的不錯,所以仍為他說了一句話。
魚可人仰頭深呼吸,想順便把欲墜的眼淚吸回去,“可惜最後他仍不屬於我。不過,我依舊想祝他幸福。”
“可人!”
“嗯?”
“先洗碗好嗎?我們已經洗了半個小時,手都快泡爛了。”姚寧寧晃著皺巴巴的手指。
“哦,對不起啦!”
魚可人真的很慶幸,還有姚寧寧陪著她。
真放得下阿邦嗎?
她想,她會學著一點一滴地放。
畢竟能真切愛過一個人,也就值得了。
既然已成過往雲煙,倒不如開開心心地過未來的日子。
身為一個女人,若不學著愛自己,又怎能去愛別人?
在門上連敲兩聲,單瑤若又穿著一勁爆粉紅服裝前來交稿。
“親愛的學長,小的又來交稿了。”
蕭邦推推眼鏡,二話不說,接過手稿便讀了起來。
單瑤若沒事可做,又開始察言觀色,研究她這個學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臉色這麼難看。
“不錯。”蕭邦麵無表情地稱讚一句。“出版部門那邊已經通知我,你的稿量累積夠多了,可以下一個名字出書,準備在暑假上市。”
“哦,書名就取‘如果一個女人’吧。”她早就想好了。
蕭邦抬眼,顯然對這書名有意見。
單瑤若解釋:“因為我那些文章本來就是專為女人所寫的,內容不外乎教女人看清事情的另一麵,所以這書名我覺得很適合。你覺得不好嗎?”好歹他也是總編大人,聽聽他的意見總沒錯。
“可以。”
“學長,你今天怎麼這麼吝嗇多說一句話?喉嚨痛?還是哪裏不舒服?”她試探性地問。
“沒的事。好了,稿子我看過了,你去找小真討論下期的新主題,版麵有些變動,她會跟你說明細節。”
單瑤若細細打量蕭邦,很快便猜出緣由,“是不是分手了?”
蕭邦眼神一凜,十分不友善。
“學長,拜托,我可是你的學妹,別這麼殘忍對我,說說分手的原因嘛!”她一半是關心,一半是想探聽八卦。
“就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好說的。”他兩句話便帶過。
“是嗎?”單瑤若以她最敏銳的視線掃讀他的表情,“確定?”
被問煩了,蕭邦幹脆一次回答個夠,“女人都想要婚姻,不是嗎?而我不想給,所以就分手了。還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