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見劉邦被抬進來,麵無血色,嚇得手抖了一抖,她捏緊了自己手裏的錦帕跟上去查看他的傷勢,隻見劉邦身上雖然傷口不多,但是有裂口的地方深達七厘,就算給他綁了厚厚的繃帶,仍然止不了血,那流動的血液就像是結不了痂似得往外浸,白色的繃帶已被染濕大半。
難怪劉邦要低調回宮,隻是將大獲全勝的事情穿遍天下,而自己卻不帶領軍隊入城接受洗禮,原來是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騎馬,別說是騎馬了,就連上馬都難。
屬下將劉邦好好的安置在床上,呂雉立馬召來了太醫給劉邦診治,呂雉就在一旁看著太醫一層一層脫掉劉邦的衣裳和繃帶,看見那化了膿的傷口黏糊在一起,渾身上下好的地方白淨如初,不好的地方卻是黏黏糊糊一片,看不清傷口的位置。
呂雉看著劉邦的傷口,心像是破了一個口子,冷風呼呼的灌過,讓她遍體涼透。
她不忍再看,轉過身去,偷偷的拿著錦帕擦眼角,直到聽見太醫說要幫忙,這才轉過身去,一點架子也沒有的蹲在地上幫忙拿東西,剪刀,藥品,繃帶,草藥,粉末。
折騰了好大一番,呂雉渾身都濕透了太醫們這才抹抹額頭上的汗水,示意已經將劉邦身上所有的傷口都重新弄了上好的藥,擦了幹淨的東西和繃帶了。
太醫囑咐呂雉,若是到了天明他發起燒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們,要是燒起來,那可是非同小可的。
呂雉應了,送走太醫後便坐在劉邦的床邊,看著那張憔悴的臉心疼不已。
他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子,從下巴升臉頰。
他臉色憔悴,兩頰凹陷了不少,唇色蒼白起皮,不知那些日子有多難過,劉邦過慣了皇宮的生活,那幾個月怕是還是有些難熬的。
呂雉將自己的錦帕伸進旁邊的水盆裏沾濕了水,一點一點的給他沾在嘴唇上,將他嘴上翻起來的皮給軟下去。
呂雉一直照看著劉邦,看著他出神,想起了幾年前他們之間的事情,那個時候自己真傻,劉邦那樣歡喜自己,可是自己就是看不見他。
她在項羽背後追著他,劉邦在她的背後追著,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問回首。
呂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劉邦的,等到她自己回過神來,已經愛他愛得入了骨髓。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對他的愛意就一天一天的在她的骨子裏生長,就算是當初劉邦騙了自己,偽瞞了自己,可是她還是那麼喜歡他,也不舍的與他恩斷義絕,隻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遠走了而已。
現在她回來了,才與他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呢,他就受了這麼重的傷,真是讓呂雉要難受死了。
呂雉守著他心裏難受,可是也掩不過巨大的困意,她趴在他的身邊淺淺的睡了過去。
劉邦自回來之後就處於一種意識時好時壞的狀態,經過太醫們的一番救治,終於是慢慢好了起來,能夠清醒的醒來,說話,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