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話不投機的約會對象,田月霓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嗬欠,還不忘淑女地以手遮掩;這都是美姿美儀課所造成的毒害,以前她從不做這種一點都不\"正大光明\"的事。
\"田小姐,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喝。\"坐在田月霓對麵的男人關心地詢問。
\"不好意思,我太沒禮貌了。\"她應付地露齒而笑,心裏很自然地在代表男人的空位上畫了個叉。
這兩天不知怎地,她開始對這種毫無目的的約會感到索然無味,也許是好男人都被訂走了,而剩下的好男人還沒出生,不然她怎麼老是看不到順眼的男人哩?
\"哪裏,如果你累了,那麼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好了。\"
男人極有風度地說道。
\"啊,可以嗎?那就麻煩你了!\"耶!這個男人雖然無趣,但起碼還滿識相的,給他加個一分好了。
兩人才剛站起來,就在走道上與一對男交相互錯身。
\"咦?大叔。\"
除了大叔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會頂著那麼臭的臉來餐廳吃飯了。
\"你也來吃飯啊?\"
\"到餐廳當然是吃飯,不然你以為還能做什麼?田秘書。\"雷颯揚起瀟灑的笑容,一邊不忘親昵地勾起女伴的手,兩人恍若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田月霓的心髒莫名地抽了下,她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田秘書,你不介紹你男朋友給我們認識嗎?\"
雷颯從來都不曉得自己竟是如此小家子氣的男人,知道她今晚又跟別人有約,他就立刻報複似地約了莎莎來同一個地點用餐,明知自己的行為實在有夠幼稚,但他卻無法遏止自己這麼做。
\"大叔……\"田月霓倏地覺得自己對眼前的大叔感覺好陌生,也對他生疏的稱謂感到不舒服。
但他喚自己田秘書並沒有錯啊,不然他要怎麼叫?
田小姐?
月霓?小霓?跟淨一樣叫甜甜!還是……甜心!?
她幾乎因腦中閃過的熟悉稱呼而尖叫,不會的,她不是真的想讓他這麼喚她的!
可是心髒微微泛起的酸澀是怎麼回事?她竟有股想逃離現場的衝動。
\"你好,我是……\"男人愉悅且主動地拿出名片遞給雷颯,沒注意到四月霓神情有絲恍惚。
田月霓呆愣地看著男人,她甚至記不得這個男人的名字,這種遊戲人間的生活方式畢竟不適合她的吧?要不,她也不會無聊得想睡…
\"田秘書?\"
怔忡之間,她聽到一個艾人的聲音,無情地把她拉回現實。
\"啊?
她眨了眨眼,把瞳孔調整到可以看清楚的焦距。
\"田秘書,我是莎莎,第一次見麵,聽颯說你是位稱職的好秘書,幫了他不少忙,我代他謝謝你了。\"
莎莎嘴裏說的是好聽話,一張描繪精致的臉蛋顯現的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並故意以自己的大胸脯磨蹭雷颯的手臂,借以表明自己與雷颯\"關係匪淺\"。
雖然眼前的女人並沒有豔麗的外在,反倒像顆食之無味的小白菜,但她卻隱隱覺得颯對這個女人的態度並不同以往的女伴,而且是很不同的那一種,所以莎莎自然而然地對田月霓放射出輻射強度不小的敵意。
\"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扯開機械式的笑容,頭一次覺得微笑是這麼困難的動作。
\"你們也要用餐嗎?不妨大家一起用吧!\"雷颯的眼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見她泰然自若地與莎莎對話,胸口慢慢醞釀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她一點都不在意他跟別的女人,在她眼前摟摟抱抱嗎?她……
Shit!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態,他到底要她怎樣才會滿意!?
\"不,我們用過了,正準備回家了呢!\"田月霓勉強振了振精神,她有樣學樣,學起莎莎般嬌柔地挽住身邊男人的手臂,露出如花的笑顏。
神經病!
大叔有女朋友是當然的嘛,淨不是說過他沒有女人才是不正常的嗎?她神經兮兮地亂想些什麼?啐!
雷颯死命瞪著她掛在男人手臂上的小手,微斂下眼瞼掩去黑眸裏的怒焰。\"是嗎?那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祝你們玩得\"愉快''!\"他咬著牙加重語氣,故意親昵地捏了拴莎莎的纖腰,惹來她一聲嬌笑。
\"你們也是。\"
田月霓咬著下唇,目不轉睛地看著雷颯與莎莎公然調情,她麻木地回應道。
雷颯挑起眉,神情暖昧地說:\"田秘書不用擔心,我們絕對會玩得''很愉快''。\"他把眼神移轉到莎莎臉上,莎莎也熱情地頻頻對他放電。
\"那麼……再見。
不願再看那兩人眼神中赤裸裸的電流,她逃命似地拉著男人往外走,一顆心沒來由地Down到穀底——
雷颯僵硬地杵在原地,後悔的黑眸膠著在她的背影,唯有抿緊的唇泄漏出他慍怒的情緒。
莎莎抬起頭看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臉色,心中警鈴當當大響——
***
收起玩心,田月霓不再接受男士們的邀約,每天規規矩矩地上班、下班,再也無心遊戲人間。
這兩天莎莎不斷地在公司出現,不管是否真的有她所謂\"很重要的事\"得跟雷颯商談,反正她就是有事沒事便到公司晃來晃去,像隻示威的母獅。
她不懂莎莎這麼做的用意何在,隻是一見到她就反胃得難受;她學習對莎莎視而不見,更不想看到她和大叔在自己麵前若有似無的調情舉動,她怕長針眼。
\"甜甜,你怎麼搞的?人家說了半天話,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雷淨將手伸到她眼前用力地揮動,終於把她呆滯的眼神給拉了回來。
從一見麵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眼前的這位小姐足足發呆了五十五分鍾,當然點飲料時除外。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一點都不像她認識了四年的田月霓。
\"沒啦,隻是最近心情有點煩。\"她歎了口氣,說得雲淡風清,其實天曉得,她都快受不了這個了無生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