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很有意思的女孩,他小時候怎沒發現她這麼有趣?

「叮咚!」電動門霍地開啟,電鈴盡責地呐喊了聲,幾個中學生魚貫走入店裏,擾斷蔚甘琳和何佑緯的談天。

「你忙,我改天再來。」再來跟老朋友聊聊天。

「奸啊。」蔚甘琳也很開心,但隨即喊住他的腳步。「啊,你說你在哪家醫院工作呀?緯緯。」下意識地,她叫出小時候老師叫他的小名,引來那些中學生顧客的側目。

哇咧……何佑緯伸出去的腳跟蹌了下,差點沒在便利店門口表演滑壘,嚇得他忙扶住電動門穩住身體。

「升天醫院。」何佑緯努力保持微笑,但嘴角仍免下了微微抽搐。「還有,以後麻煩叫我何先生或佑緯,千萬別再叫我那兩個字!」沒勇氣注意其他閑雜人等的訕笑神情,何佑緯飛也似地逃離現場,仿佛身後有黑白無常等著拘提他的魂魄似的。

「升天醫院?」蔚甘琳聳聳肩,心裏感覺有點發毛。

院名叫「升天」,病人還能安穩地走出醫院大門嗎?

銘銘銘

「蔚甘琳。」手上的滑鼠未曾稍停,安玖熯的眼緊盯著電腦螢幕上滑動的遊戲人偶棋,他忙著破關呢!「要睡回去睡,別要死不死地在我床上賴著!」

「嗯……」大床上隆起的身軀蠕動了下,蔚甘琳不甚清醒地揉著眼睛。「你還要多久啦!臭玖熯。」打電動打那麼久,害人家都等到累得睡著了還凶?臭男人!

「多臭?」安玖熯嗤笑一聲。「你別忘了,你正躺在臭人的床上!」該死!我方將士陣亡一名,全是那女人害的!

「快啦!再不快點安媽會罵人啦!」安爸安媽兩夫妻去喝喜酒,交代她跟玖熯一定得帶小狗「安分」去散步,順便讓它「排泄」,她可沒敢或忘。

「再等一下會死啊?」啊!又死了一個!

「別把那個字掛在嘴邊,別忘了你現在在醫院工作。」中國人最忌諱那個字「何況他的工作場合多麼神聖,更不適合那個字眼。

「是醫院裏的圖書館。」他又不念醫科,差幾個字天差地別,起碼收入就差很多!

「是,醫院裏的圖書館。」她打了個嗬欠,下了床踱到他身後,俯身看清電腦螢幕。「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人家都看不懂。」她嘟嘟嚷嚷地在他耳邊叨念著。

「看不懂就別看,又沒人逼你。」陡地一抹馨香竄進鼻間,他微一閃神、手一頓,瞬間螢幕裏的將士兵敗如山倒。「啊!都是你啦!看啦!全死光了!」破關又無望了!

「我又沒幹麼,是你自己玩完的。」奇怪了,關她啥事啊?

「都是你沒事靠那麼近幹麼?害我分心了還說!」他凶狠地瞪她一眼。「不玩了,你回去!」丟下滑鼠,他極沒風度地趕人了。

「不玩了也不關機,浪費電源。」她才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反正幫他收尾也收慣了,她索性為他的電腦關機。

「你管我?」大刺刺地跳上床躺平,安玖熯一點都不在意蔚甘琳的性別。「我想睡了,你回去。」雙臂交疊在腦下,腳丫蹺上另一腳的膝蓋,他躺得舒服自在。

「喔,就你想睡,我不想睡嗎?」蔚甘琳跳上床跪在他旁邊,用力左右拉扯他的手臂。「快啦!我們還要帶『安分』去便便,不然安媽會念啦!」

「那是你答應的,我可沒答應。」他煩悶地翻了個身,不料正推扯他的蔚甘琳因此頓時失去著力點雙臂一滑,整個人半趴地壓上他身側。

「啊!大象壓死人了!」安玖熯驚吼了下,被她壓住的身體形成扭曲的姿態,令他好生別扭。「你是不是該減肥了?怎麼壓得人喘不過氣?」

「別亂講,我的身材標準得很!」蔚甘琳氣呼呼地擰住他的耳朵。

「喂……」猛一轉頭,安玖熯的雙眼正好平視蔚甘琳的胸口,他抽了口涼氣,頓時發現一個石破天驚的事實——

喔哦!小女孩長大了!

她在不知不覺裏,竟然「長」得這麼「大」!

「幹麼?」蔚甘琳沒發現他驚愕的眸光,還以為是自己當真體重過重,壓得他直喘氣。「好啦,不壓你了,快起來帶『安分』去散步啦!」她跳下床,不忘用腳尖踢了下他的屁股催促道。

「咳!」安玖熯被她這麼一踢,任何莫名冒出頭的綺想全給踢得灰飛煙滅,他清了清喉嚨。「你先去牽『安分』,我待會兒就下樓。」糟糕的是,身體某個蠢動的部分並不會因腦海裏的亂想消失而馬上受到平撫,他需要一點「複原」的時間。

「真的?」這家夥該不會是唬她的吧?

「真的啦!羅哩吧嗦的,快去啦!」懊惱地翻個白眼,安玖熯的顴骨微微脹紅,他努力維持原先的別扭姿勢沒敢亂動,就怕被她看出不該看的「奇景」。

「那你快點哦,別讓我跟『安分』等太久。」雙魚座的男人就是龜毛,總有講不完的推托理由。

「好啦好啦!快去!」他揮揮手,示意她去搞定「安分」。

蔚甘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下甚情願地走出他的房間,離去時嘴裏還細碎地叨念著。「什麼嘛,難道我真該減肥了?明明就還好嘛……」

安玖熯趴在枕頭裏苦笑。

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對她產生不該有的反應咧?

真糟糕呀~~

銘銘銘

原本帶「安分」去散步是安蔡蘭和安培——就是安爸,他們兩人最喜歡共同執行的工作之一。每晚吃過晚飯,就見兩人手牽手地帶著「安分」往公園散步去了,誰也料想不到原來另有玄機。

「玖熯,草叢裏好像有東西欸……」打從踏進公園開始,蔚甘琳就感覺那一片片黑鴉鴉的茂盛草叢裏,不斷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她繃緊神經忍了好一陣子,終於還是耐不住向安玖熯求救。

「沒事,小蟲子罷了。」安玖熯畢竟是男人,他隱隱約約猜測到那些聲音的起因。

夜晚的公園裏竟是「暗藏春色」,難怪那對不正經的老夫老妻喜歡到這兒來溜達。

「可是……每塊草叢裏都有蟲嗎?」由於這個公園處於較僻靜的地點,而且據說很久以前曾發生過凶殺案,所以她一個女孩子晚上根本不敢到這附近亂晃,因此對這種陌生的景象更感害怕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