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父親很寵愛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同時也嚴厲。
不到該戀愛的年紀絕對不能亂來,否則少不了一頓說。
楚清也不想讓他爸操心。
顧烈把那個粉色信封攥成皺巴巴一團,下車扔進垃圾桶,沒理人。
“顧烈......”楚清追著他,繼續解釋自己不知道這個信封是怎麼回事,讓他不要跟家長胡說。
最後顧烈才鬆口:“嗯。”
晚上楚清父親打來電話,問楚清在哪兒住,楚清看著坐在對麵安靜用餐的顧烈,說:“我跟少爺在一起。”
楚清父親放下心:“好。”
電話掛斷前楚清父親照常叮囑:“小少爺要是有什麼事,你要照看著點兒。”
楚清說:“知道的。”
由於身體的緣故,越長大楚清越不敢交朋友,怕別人知道他是雙姓對他心存芥蒂,甚至覺得惡心......那種畫麵光想就受不了。
他
連顧烈都不敢告訴。
至今沒注冊也沒想過注冊微信,唯恐別人要加他聯係方式。
社交真難。
他都快17歲了,卻還是隻有顧烈一個朋友。
......也不能說是朋友,矜貴少爺和少爺的小跟班可能更合適。
“有作業嗎?()”顧烈問。
楚清捺下胡想:“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嗯,今天先做點,明天出去。”顧烈說道,“爸出差前給了我一些公司上的事,我去書房處理,你過來在旁邊寫作業。”
說一不二直接命令,楚清又不敢說什麼:“噢。”
明明剛高考結束,顧烈卻像個已在公司工作好幾年的人,麵容冷毅。楚清坐在對麵的桌子旁寫高考模擬試卷,時不時抬眸看一眼顧烈,卻每次都莫名其妙地和顧烈對上視線,又連忙撇開。
楚清是學霸,寫完老師留的作業,還能在短時間內寫兩套自己買的疑難雜題。
晚上十點五十分,楚清寫累了,困頓得打了一個哈欠,眼尾溢出些許淚花。
顧烈關掉電腦,推開椅子起身:“太晚了,一起洗澡吧,節省時間。”
楚清張嘴要打的第二個哈欠聞言立馬被逼退回去,不困了。
“不晚啊,你先洗吧。”他慢騰騰地整理試卷,被顧烈的這句話驚得胳膊起雞皮疙瘩,難言的秘密令他緊張,死都不能讓顧烈發現,“你洗完我再洗。”
顧烈不解:“都是男生,不能一起洗?我能吃了你?”
楚清收拾桌麵的動作逐漸僵硬,堅持說:“......你先去洗。”
這種對話並非第一次。小時候對性別還模糊時,楚清就不願意和顧烈洗澡,一強迫就哭。
次數多了顧烈覺得楚清不拿他當朋友,長大後發現外人待遇更差,上廁所楚清都是獨自,不和他人一塊兒。
十幾年下來顧烈被拒絕習慣了,沒再說下去,自己先洗。
顧烈的臥室非常大,有個小客廳,能睡人的房間有兩個,中間隻隔道牆,浴室共用。
洗完澡出來,顧烈在小客廳找東西,楚清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他們四目相對。
“找什麼?我幫你找。”楚清記著父親說的少爺有什麼事要主動幫忙,自然地問。
顧烈盯了他一會兒,良久別開眼睛,繼續翻沙發上的各個抱枕,抿唇說道:“......忘了。”
楚清:“......”
周末過完楚清繼續上學,離高二暑假還有一個月。
這段時間,顧烈白天往公司跑工作,下午往學校跑接楚清。
高考成績公布那天,看到顧烈超60分被最好的學校錄取,楚清高興得像自己高考。
“你大學要跟我一起。”顧烈沒學會詢問,說道,“報我的學校。”
楚清也習慣性附和,毫無異議:“好。”
他們都以為分別一年算不了什麼,一上大學還是形影不離。
況且顧烈寒暑假回來,每天都與楚清在一起。大一課少,顧烈平常也會時不時回家,和楚清吃飯,住在家裏。
顧烈從未懷疑過楚清,楚清報考學校的時候顧烈也沒檢查。
但楚清“叛變”了。
上完高三,成績公布,錄取通知書郵寄到家,顧烈才驚覺發現,楚清報的不是他的大學。
他攥著那張錄取通知書,側首目光沉沉地看向楚清。
楚清後退半步,心虛:“你聽我說......”
“我是要聽你說。”顧烈冷聲道,“說吧,我聽著呢。”
從未離開過顧烈的楚清連頭都不敢抬了,虛得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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