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染身子一怔,腳步刹住,垂在兩側的手卷曲成拳,該死的男人,除了會威脅,他就拿不出其他手段來麼?
此時她該走還是不走呢?真是糾結。
幾秒後,她轉過身子。
“你總是拿這種事來威脅我,楚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語氣有著痛心,亦也有憤恨。
楚熠皺眉:“郝染,這已經對你夠仁慈了。”
她皺眉,滿目痛心的凝望著她深愛的男人,他變成這樣,一切都是她的原因。
要了斷他的怨念,就必須讓他發泄心中的怨恨,終了他怨倦了,必然就會放開她,想到此,她低低應了一聲。
“今晚我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明天我拿了換洗的衣物再住,行嗎?”
語氣平淡,不帶一絲哀求,有的隻是平靜和淡漠。
楚熠眯著眼眸,看不清神色,半響,冷冷的應了一聲:“我會讓人準備你的衣物,不必回去拿了。”
郝染眸神一暗,垂瞼,良久才對著劉嫂說了一聲。
“劉嫂,走吧!”
劉嫂依舊一臉無色,掃了一眼郝染,轉身便走。
郝染跟在劉嫂身後,孤寂的背影透出涼涼的無奈,這一幕印在了楚熠眸眼,如一粒沙子飛了進去,疼的睜不開眼。
郝染最終安排在了楚熠住的隔壁,劉嫂是個有眼色之人,郝染是楚熠帶回來的第一個女子,而且發覺楚熠看郝染眼神複雜,於是做了這樣一個安排。
郝染很無奈,當得知楚熠就住在隔壁,要求劉嫂換房,但是遭到拒絕,隻好無奈住下。
每天,郝染忙的不可開交,手上還有大量設計,而楚熠給的工作量亦也相當大,所以加班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這不,這天楚熠把她‘金地格林’的計劃案退了回來,讓她重新做。
郝染隻好重新思索著計劃案,而這天,張樹明又交了幾個客戶到她手中,同時也與客戶溝通好,要去量房。
於是吃過午飯,她就出了公司去量房,隻是待她剛到客戶那處,楚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現在在哪兒?”楚熠的聲音淡漠,絲毫聽不出他的情緒變動。
“我正在外頭量房。”郝染壓低聲音道。
“我上午給你的那份數據,報表你弄出來了嗎?”
她深吐一口氣,扶額,無奈道:“還沒有。”
“報表明天要用,你今天要給我弄出來。”楚熠淡薄吩咐著。
“好……”
她正想要說什麼,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聲,她心裏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那些報表本來就不是她的工作,而且她也從來沒做過銷售部的報表,楚熠把這份工作給她,明顯之意在於刁難。
可是她除了接受,又能怎麼辦呢?!
反駁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之前就碰過釘子的,不想再去碰了,而且多做些這種技術上的工作,也可以增長她的本領,以後興許可以用到。
現在她也隻有用工作來使自個忙碌,才能讓她忘掉心中掃不去的憂愁。
“郝小姐,可以開始量了嗎?”一旁的男子對著正發呆無奈的郝染道。
“哦,不好意思,我們開始吧!”她怔神回來,手不覺意的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再朝男子微微一笑。
量房完後,郝染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四點鍾,而楚熠也不在公司了。
她呼了一口氣,開始搗弄報表,等她抬起頭時,才發現這一弄就到了晚上十點,也是楚熠趕到公司的時間。
剛到公司的楚熠,聽見輕柔的嬌音從郝染辦公室傳來,眉宇一蹙,堅毅的臉龐即時散發著深沉陰暗之色,往她辦公室走去。
“陳湯,謝謝你。”郝染的語氣異常溫婉可人。
“沒事,我弄完了,一會就回去了。那就這樣先,我先掛了。”
“好,再見。”
郝染掛掉電話,全神傾注電腦,開始按著陳湯的方法輸進數據,不曾發覺門口站著楚熠。
站在門口的楚熠,滿臉黑沉,那聲輕柔的‘陳湯’ 呼喚,就像用根針不經意刺向他,一陣密痛。
隨後掉頭走進他的辦公室。
沒有開燈,走進跌坐在沙發上,黑暗中,在懷中掏出煙,煩亂的抽起煙來。
室內,煙霧繚繞,腦海中繞著曾經的過往,一幀幀如畫卷般呈現在他腦海。
曾經的她是那般笨呆,又好騙,幾句話就能讓她歡喜上一整天,在一般人的意識裏,千金小姐都是嬌橫不講理,但是她卻像是在象牙塔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純白的讓人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