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抬首,堅毅明朗的輪廓染著頹廢,額頭的那薄薄的發絲投下一片陰影,頹廢的臉陡升森暗的陰鷙,滿是血絲的眼,像定位器定住季如風。
“你說會漏了什麼?她一直在隱瞞,如果問心無慚,為何要隱瞞不讓我知道,其實她是心虛,她當時害怕孩子會成為她的累贅,所以要打掉,而今又找不到好的借口,想瞞天過海,卻不想被我知道了,但為了要留住我,所以死不承認。”
楚熠的推理雖是至情至理,但在季如風眼裏,郝染不是那種人,想到這兒,他想到一個人,或許這個人可以告訴他一些情況。
“大哥,你就別再喝那麼多了。事情都這樣了,你傷心也不能挽回。”季如風勸解著。
楚熠冷笑著:“季如風,今晚你就給我乖乖的坐在那兒,我四年沒有放縱自已了,這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每天都在逼自已要努力,打拚一片天下,回來可以把她攬回身邊,所以這四年我都沒有一刻放鬆,隻是沒想到回來竟是這種情況,我今晚要好好放縱一下自已。”
季如風一聽,突生一計,“大哥,既然你想好好放縱自已,不如我找幾個漂亮妹子給你。”
楚熠冷眼睨了他一眼,帶著明顯的警告,但季如風卻別有深意的笑了,那長著微卷棕發的頭傾向楚熠跟前,眼角流淌著別樣光彩。
“大哥,四年都沒見你在美國找過女人,真是佩服你為郝染守身如玉呀!既然你今天想開了,兄弟我找幾個模樣周正的妞給你爽爽。”
突然,楚熠過分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掌甩了過去,那有型向後靠攏的長發即時一副洗剪吹的模樣。
“季如風,你是不是不活的耐煩了?”楚熠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句話,雙眸圓瞪,額間泛著出有殺氣的青筋。
季如風見楚熠真有動怒的預兆,隻好陪上個笑臉:“大哥,我隻是想讓你發泄發泄,你與其這般喝酒傷身,不如把煩悶釋放出來。”
“季如風,別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給我一邊呆著去。”楚熠爆躁的臭罵了一句。
饒是這般,季如風依舊不罷休,帶著鄙視打趣:“大哥,你這種可是病態的潔癖。”
說完,還不忘閃了個眼色。
“季如風……”楚熠拖的是長長的音,這也是他動怒前的征兆,季如風自然清楚。
於是狗腿笑著:“大哥,剛才我一時嘴快,說錯了。”
楚熠一臉黑青冷督他一眼,拿起剛剛滿上金黃琥珀液體的杯子,頹廢的往口裏灌去,幾乎是一口氣,透明的玻璃高腳杯已空空如也。
緊接著,楚熠拿著酒瓶往杯裏倒,看的季如風心裏火急火燎。
終於,喝完了三瓶烈酒,楚熠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流光溢轉的玻璃桌上。
嘴裏呢喃著:“染,我不該打你。”
季如風:……
大哥原來心煩不止孩子的事,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一直穩重的大哥怎麼會這般衝動了,唉,愛情裏果然是容不下一料沙子。
最後無奈說道:“大哥,我送你回去吧!”
楚熠嘟喃著:“我不回染那兒。”
季如風搖了搖頭,無奈道:“好,我送你回別墅。”
最終,季如風將喝的爛醉人楚熠扶出包廂,將他送回別墅,隻是沒想到,蘇寧寧竟然在他的別墅那兒等著。
剛走進大廳,季如風心裏哀叫著,這位小姐,你這個時候來湊什麼熱鬧呀!
蘇寧寧看見楚熠喝的爛醉被扶了回來,一臉急色的走上前,扶過他的另一隻手:“熠,你怎麼喝那麼多酒?”
語氣透著心疼。
季如風在一旁有點尷尬,抽了抽嘴角應道:“楚總剛才應酬喝高了。”
蘇寧寧蹙了蹙細眉,一臉心疼:“那你怎麼不替他代替一些呢?”
季如風有點無奈:“我和楚總是客戶關係而已。”
蘇寧寧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不是楚熠的跟班,是生意場上的客戶,臉上立即泛上笑意:“不好意思,我以為……”
“沒關係,我先送楚總回房間吧!”
“楚總的房間在哪兒呀!”季如風朝一旁走過來的劉嫂問。
劉嫂很有眼色的走上前,對著季如風說:“跟我來。”
扶著楚熠的蘇寧寧卻放開手,往沙發上走去,拿起包,再小跑的跟上去。
季如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楚熠送回到他的房間。
楚熠的房間是黑白分明的歐式風格,沒有過多裝飾,單調簡約,顯示著他淡寡的性子,一如他的人,不喜弄花哨。
這是蘇寧寧第一次進他的房間,望著這般裝璜,好奇的四處打量著。
這時,季如風把楚熠放好在床上,對著劉嫂說:“先準備點醒酒茶吧!一會他可能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