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越過郝染,徑直走了進去。
郝染拿著掃把跟在他身後喊著:“你進來幹什麼?我要休息了。”
“你休息你的,我休息我的。”
“你在這兒我怎麼休息呀,而且你這樣會吵醒景天的。”郝染極力壓低聲音,同時把手中的掃把放在牆角裏。
楚熠沒有理會郝染的話,而是往裏頭走,這是一個VIP病房,房間很寬大,當初是他特意安排的,今晚這兒再加多一床張,是足夠寬的。
想到這,他心頭倒鬆了口氣。
走進裏頭,他看到另一張床上坐著的郝景天,冷森森的盯住走進來的他。
兩個男子相互仇恨的怒望著對方。
跟在身後的郝染發現郝景天醒了,有些慌張道:“景天,你醒了。”
本是陰沉的郝景天即時和色的對著郝染笑:“啊姐,你怎麼起來了?你快些躺著休息去。”
郝染滿腹擔心,擔心郝景天對無理取鬧的楚熠動手,但還得笑著應道:“沒事,啊姐好多了,他來看一下啊姐,一會就走,你趕緊躺下睡吧!”
卻不想傳來楚熠森冷的聲音:“誰說我一會就走,今晚我就睡這兒了。”
郝染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一臉鐵青的楚熠,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般,她這兒沒有多餘的床,怎麼可以睡這兒?
楚熠一臉冷漠的盯著郝染,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一張口就是解答她的疑慮。
“一會我讓護士加多一張床,這樣就可以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睡這兒?”郝染一臉蒼白的問,因為這時候傷口特別疼。
楚熠發現她的狀況,不由催促了一聲:“你病著,逞什麼強?趕緊上床休息去。”
一旁一直觀察著楚熠的郝景天也發現了郝染的異樣,急的從床上走下來,步到郝染跟前,扶著她的手:“啊姐,你快上床睡去,你是病人。”
郝染無奈歎了一聲,再望了一眼打定主意不走的楚熠,眼神甚是無奈,任由郝景天扶著她到床上去。
這讓一旁盯住兩人的楚熠心生陰霾,他不能讓郝景天呆在她身邊了。
看著郝染被郝景天溫柔的安頓下後,他揀了一張椅子安坐,再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未曾合眼的郝染,
被他死死盯住的郝染,心頭異常慌亂,不明白他的舉動是何意?昨天明明說他不會放過她,今晚卻又一副硬要與她擠一室,真是搞不懂他了。
本想責問,但礙於景天在場,隻好沉默,任由楚熠折騰。
但是當她發現郝景天死死的盯住楚熠時,腦中閃過景天曾說過的話,心頭一陣顫抖。
不行,不能讓楚熠在這兒睡,這樣隨時有意外發生。
想到這兒,郝染隻好不鍥而不舍的對著楚熠催趕:“楚熠,這兒真的睡不下,你回去睡吧!你看這兒又擠,你還睡的不安穩。”
楚熠剛剛以為郝染打消了趕他的念頭,想不到片刻又對他下逐客令,心頭瞬間不爽,冷酷堅毅的輪廓即時複上一層霜雪,足以將射來的視線凝固。
“睡不睡的下,我說了算。”楚熠幾近冰冷的話語生硬的咯人。
郝染本想任由他折騰算了,反正折騰也隻是幾天而已,隻要拿到假身份證,她就可以離開這兒。
但轉想半夜景天如果出現極端的舉動,那真是一場她人生中最大的悲劇,她決不能讓這種悲劇發生。
所以她壓下情緒溫和說:“你又何必這麼執著呢?你快些回去吧,現在淩晨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麼?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就會沒有精神工作的。”
這話透著淡淡的關心,湧進楚熠心頭,暖暖的溫潤著他剛剛煩躁不堪的心。
如幹燥的土地,突臨一場大雨,止了那幹燥裂縫的饑渴,於是他臉上的那抹雪霜也隨著化去,閃現的是溫潤的笑意,出口的話也溫和許多。
“我說了在這兒睡,不會改變主意的,你擔心我做什麼,擔心自個的身體,趕緊睡吧!”
一旁的郝景天見郝染耐著性子勸阻著楚熠,心頭煩悶。
於是插了話進去:“阿姐,你快些睡,他要在這兒睡就隨他。”
郝染朝郝景天轉過眼去,眸神裏帶著不確定,最後說了一句隻有姐弟倆聽的明白的話。
“景天,你要時刻記住啊姐那晚與你說的話,好好治療。”
郝景天自然明白郝染的意思,於是順著她的意思應道:“啊姐,你放心吧!我都聽你的。”
郝染一聽,才稍感安心,她趕不走楚熠,隻有叮囑自個的弟弟別亂來。
幸好,景天聽她的話。
得到答案後,她閉上眸子,因為實在累了。
而這讓楚熠心頭卷過陣陣波濤浪花,難受至極。
姐弟倆如此默契的說著他無法明白的話,他被郝染排在外頭了,僅隻是一天,她就已遠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