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我昨天真的隻是因為身體不適,肖正毅才送我回去的。”郝染坐在他的大床上,望著正在換衣服的他解釋著。
她希望解釋完後,他能讓她回到自已的小屋裏,但是楚熠決心了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隻見他穿好外套,一臉無色的轉身望著她:“這些解釋我都不想聽,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就必須得住在這兒。今天別去上班,感冒好了再去上班。”
觸到他那沒有波瀾的深眸,她皺了皺眉,現在她還有事要求他,還是別惹他生氣的好,反正哪裏住不是住,他沒揪住昨天肖正毅出現的事不放,已經很幸運了。
這般想後,她也沒有再出聲,而是低下首,望著那白色床單。
她突然的安靜,楚熠猜出幾分她的心思,於是故意扯起話題。
“你昨天打我電話了?”聲音平波無瀾,聽不出情緒。
突然被提起她不知如何開口的事,有點蒼慌,支吾應了一聲。
“是。”
“找我什麼事?”他突然行至床邊。
她抬首凝望著他:“是這樣的,季如風一直跟你的關係很鐵,你的話他也聽從,我想你幫我跟他說說,能不能讓我見見‘博盛’的老總。”
他突然皺眉:“你見‘博盛’的老總做什麼?”
她嗡了嗡嘴:“現在‘博盛’手裏握著郝氏所有債權,季如風說有人出高價買郝氏債權,可見那人一定是郝氏的敵人,如果落到他手裏,郝氏就完了,所以我不能讓這債權流落到別人手裏。”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楚熠直覺這事與肖正毅有關。
她督了他一眼,帶著怯弱應了一聲:“是正毅告訴我的,不過是我先問起家裏的事,他才說的。”
果然是跟肖正毅有關,這個男人一出現,就在給他攪局,心頭不由暗怒,但並沒有表露,依舊一臉無色。
“既然你知道有人出高價買郝氏的債權,你找‘博盛’的老總又有什麼用呢?”他很冷靜的複了一句。
“起碼我得知道是誰要買郝氏的債權吧!”
“你以為你找了‘博盛’的老總,他就會告訴你了?郝染你別太天真,在商言商,沒有人會丟開利益而言其他。”楚熠嘴角帶著一抹譏笑。
看見楚熠的譏笑,郝染並不顧慮,而是傾身前去拉住一旁的楚熠,一臉哀求。
“楚熠,你幫幫我,季如風是‘博盛’的副總,說話肯定有多少地位,你幫我跟他說別把債權賣給別人,我會讓我啊爸盡快籌款,還清這些債務的。”
楚熠那冷酷如撒旦的臉孔,沒有一絲動搖,冷眼睥睨著她。
但是她滿臉的期盼,卻讓他無法推開她,沉默良久,才說。
“我可以幫你跟季如風說說,但是你不要抱希望,這種大生意,沒有人會放棄的,除非你能出比對方更高的價錢。”
楚熠的話,讓郝染陷入一種絕望,似乎看到了郝氏已是別人囊中之物了。
眼神渙散,拉著楚熠角衣的手突然鬆散了下來,跌坐在床上。
楚熠看著她這般,說了一句:“染染,以後別管郝氏的事了,我不會讓你餓著的。”
郝染突然冷嗤一笑:“你讓我別管,可那是我家的企業,我怎麼可能不管。”
楚熠眸子突然眯住:“可你父親有考慮過你嗎?”
“不管他對我怎麼樣,但我不能跟他一樣。”郝染仰著沒有血色的臉,神態堅決。
“可你有能力去管這事嗎?你越是這樣,你父親就越會抓住你這心態,不把你放在心上。”
這話逼的她斂下眸子,那兩排蝶翼般的柵欄,蓋住她悲傷的眸色,但說出來的聲音卻掩蓋不住:“正因為我沒有能力,所以才會這樣求你。”
看著她這般無助的樣子,楚熠冷酷的臉軟了幾分,眸神亦也染上一些溫色,柔聲說:“染染,這不是一件小事,我估計這是幾十億生意,你沒法阻止的了,就別管這事了,先好好養身子。”
聽著這話,郝染再次抬眸,眸神裏傾注著水波盈盈的楚澀:“就是因為這不是小事,我更擔心,那是我啊爸一手創建的血汗,突然之間就被塌了,他受不起這個打擊,郝家也受不起這個打擊,雖然他們待我再不好,終究是給了我生命,養育了我二十幾年,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下,再說景天回來怎麼辦?”
被郝染鎖住的深眸,頓時蕩起一圈漣漪,突閃片刻遲疑,久久注視著她,半響才問:“那你有能力去阻止嗎?”
對呀!她沒能力阻止,但是她也不能不做任何挽回,看著它在她跟前灰飛煙滅吧!
從他的語氣看是不會幫忙的,也是呀!這麼大一筆錢,他怎麼可能會答應呢?再說現在他心裏又恨著她,就算不恨她,也不可能幫她,幾十億的天價,他怎麼可能舍得呢?
這般想著,她也不再開口求了,平靜的低著頭,一語不發。
楚熠清楚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或許過了一些時間,想通了就沒事了,於是溫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