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染歎了一聲,看來她要收養希希的事是不可能的,隻好應道:“好的,院長,我知道了。”
院長推了推眼鏡,臉上帶著笑意:“郝小姐也不必失望,等你跟這位先生結了婚,就可以來領養了。”
一直沉默的楚熠,朝院長投去一個眼神,院長繼續說:“其實隻要登了記,也符合院裏的規定了。”
她跟楚熠怎麼可能結婚呢?那天他所說的話時刻繞在她腦海裏,看來她注定和希希有緣沒份的,但是沒關係,她每天來看他就行了。
想通了後,她泛起個笑容:“院長,我清楚了。既然不能領養,我每天來看希希便好。”
院長突然怔住,僵了僵,才附了個笑:“行。”
這時,希希卻大喊起來:“不要,媽媽,你說過要帶我離開的,媽媽,我不要跟你分開。”
話落,坐在床上,一臉傷心。
郝染心頭一緊,走到他身邊,將他抱住:“希希,媽媽每天來看你,好不好?”
“不好,我要跟媽媽一起生活,媽媽,你別丟下我。”希希的聲音很是傷感,郝染聽的心酸澀。
“可是媽媽現在的條件不允許我帶你離開。”她一臉皺褶。
“媽媽,你跟爸爸結婚不就好了。”希希突然說。
這讓郝染有點窘,倒是一旁的楚熠心頭暗爽,於是摸著窩在郝染懷裏的希希頭發,“希希現在先乖乖的在這兒等著,爸爸跟媽媽辦好了手續就來接希希。”
希希轉首,望著楚熠:“那要多久?”
“應該幾天就行?”
“幾天是一個星期嗎?”希希又問。
“差不多。”楚熠驚覺希希這孩子聰明。
“好,那我等多一個星期。”希希一副大人的樣子。接著又問郝染:“媽媽,你記得,一個星期後,你來接我。”
郝染麵對希希的請求,無奈,望了一眼一旁的男人,而他隻是聳肩,“孩子都這樣求了,難道你忍心拒絕?”
最終,她轉頭看向希希,然後點了點頭,“希希,媽媽一個星期後來接你。”
隻是她不知道,一個星期足以發生很多變故。
希希臉上露出笑容:“我們拉勾勾。”
他伸出那小小的手指,對著郝染,郝染隻好回伸出手指頭,跟他的小手指勾了勾。
“拉勾勾,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希希嘴裏嘟喃著約定。
郝染隻是朝他微微一笑,但並沒有說話。
跟郝染拉完,希希又跟楚熠拉,還時不時傳出暖暖的笑意。郝染望向門口,院長不知幾時離開了,心頭一片暗沉。
郝染跟楚熠在療養院裏逗留到晚上八點多才離開,離開時,雨小了許多,滴滴答答的滴落著,但整個城市罩著一股四月蒙朧的飄渺,明亮的路燈,照出霧靄蒙朧的神秘感。
南方的四月,都是這般景象,散發著煙雨江南的質感。
“你不該對希希說謊。”望著窗外的景象,郝染的聲音透著一股清冷。
開著車的楚熠,聽了她這話後,眉宇深皺:“我什麼時候對希希說謊了?”
“你剛才許他一個星期後來接他,這不是說謊是什麼?”她的視線依舊在窗外。
說到這事,楚熠嘴角泛著似是而非的笑:“當初你不也承諾了?”
“你已經先答應了,難道要我拒絕傷他的心嗎?”
“但是我不那樣說,他會更傷心,而且他也一定會大吵大鬧的。”
沒錯,如果沒有許諾他,希希會更傷心,甚至吵鬧不休,想到這,她歎了歎。
“那一個星期後他一樣也會傷心。”
他轉首望她,“如果不想一個星期後傷他心,那就隻有去登記結婚。”
郝染本是望著窗外,聽到這話,即時轉首,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他:“楚熠你記的當初你對我說的話嗎?”
楚熠心裏暗咒,染染,你怎麼就把我說的某些話記的那麼勞,而我說愛你的話,你卻不記掛在心頭呢?
但此刻,他隻有裝傻了。
“我說過很多話,你指的哪句?”
卻換來郝染冷哼一笑:“確實,你說過很多話,那我幫你記起來吧!你說要我當你一輩子的情婦,這話記著吧!”
楚熠臉上一僵,半響才說:“這話我好像是說過,但是現在為了希希,我就做個犧牲吧!”
他說的一臉勉強,卻惹來郝染冷曬:“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偉大了?”
楚熠被這麼一睹,臉上閃過七彩顏色,在影影綽綽的路燈下,邪佞褪去,換上的隻是一副深沉如晦。
“不覺的希希很奇怪嗎?”
他突然話鋒一轉。
“希希怎麼奇怪?”
“一般來說,自閉症者是不可能像希希那個樣子的,他的話顯的他很聰明,沒有一點自閉症者的症狀。”
郝染被這麼一說,腦海中開始思索著希希的舉動,確實,希希聰明的比平常人還人聰明,就拿剛才他的應對來說,簡直不像五歲的孩子能夠問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