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裏的水才剛剛滾開,又添了幾根柴火。生米下鍋肯定要多煮一會。想著時間還早不如把換下的尿布洗了。左右就這麼三條破布,不及時洗也怕跟不上用。
於是返回裏屋,見兩個孩子都睡了。她也放慢手腳拿了尿布就出去了。
她剛剛記事的時候爸媽裏就離婚了,雖然跟著爸爸過也沒過什麼苦日子,她爸爸本來就是個家庭婦男,後來她才知道也因為這樣,女強人的媽媽才踢開了爸爸。
第一次洗帶屎尿的尿布,錦娘心裏還有些辛酸的,想想自己就這麼死了,她爸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麼樣子。自己現在又處在這樣個情況,吃了上頓沒了下頓的日子何時才能出個頭啊。洗著洗著她就哭了。眼淚像不要錢的往外掉,最後變成放聲痛哭。
好在哭了一會,心裏一直的壓抑的感覺倒是好多了。將尿布擰幹晾上,鍋裏也傳來米香,她過去又取了幾根菜葉用鍋鏟攪拌攪拌。等鍋再沸了她又自作主張撒點鹽巴。這稀米蔬菜粥也算熬好了。
“三毛醒醒,吃飯了。”
她一邊叫醒老三,一邊抱起老五。這家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自然叫三毛,估摸著要不要給懷裏的老五取名五毛。五毛就五毛吧,總比她們鄉下那些二狗子,三剩子強的多。
“這裏黑,我怕。”
老三起身了,卻緊緊攥住了錦娘的衣角。
經他這麼一提醒,錦娘才反應過來,她由於不清楚到底在山上睡了多久,也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但總歸也是夜深人靜半夜三更了。明明沒點燈,她眼裏卻像有十五的月光照在地上那般明亮。在外麵還能解釋是月光,可是這屋內。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看看屋頂,也沒有以前在鄉下特地留的玻璃明瓦。難不成這一穿越還給了她一個特異功能?她死後是靈魂穿越的,靈魂算不算就是鬼呢?鬼在夜裏自然能夠看見東西。難不成自己不是穿越隻是暫時附身?錦娘越想心裏越害怕。她也不吱聲了,任憑老三拉著她的衣角去柴房。
加了鹽的的粥味道和家裏的燙飯差不多,就是稀了點。她抱著孩子讓老三幫她先盛了一碗,用根專門給寶寶用的小木勺撇點米湯,先吹一吹小心翼翼的喂他。這米湯對這麼小的孩子根本連紅糖水都不如。但寶寶還是吃的很歡,沒喂一勺他就嗒嗒嘴眯著眼笑,小手還配合的揮一揮。
實在太可愛了。越是可愛她心裏越是愧疚,到底該怎麼給孩子們弄點好的吃呢。
可能第一次吃帶鹹味的蔬菜粥。老三不怕燙的一會就喝了兩碗。本來癟癟的肚子撐的圓滾滾。隻大多都是水飽罷了。
這個時代的孩子,沒有從小食用帶垃圾的激素食品,身體智力上都比不上她之前接觸到的孩子,雖然已經七歲了,卻還是說話幾個詞幾個詞的蹦出來。她還記得她見到這孩子,他的娘親才去了一個月。他就已經不會哭著要娘了。
給寶寶喂了小半碗米湯,哄著兩個孩子上床睡覺。她返回去將剩下一碗不到的粥稀裏糊塗喝了。也不洗碗了。回到那張擁擠不堪的床上,身心疲憊,蜷縮著身子在這張破舊的床上度過了她到這裏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