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通報:“昭平郡主,右相大人,慕容將軍又來了!”
一個“又”字,使得鳳正雄的臉頓時跨了下去。
他身受重傷,隻能歪著椅子上,吃飯喝湯都要人喂,可都是拜慕容君炎所賜,他竟還敢找上門來?!
鳳九歌將鳳正雄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風輕雲淡的接了一句話:“各位不必緊張,舅舅這次,想是來找我的!”
她偏過臉,對那通報消息的人道:“你去請本郡主的舅舅進門!”
“可……郡主,慕容將軍他……”那人有些為難的道:“他帶了約莫四百人過來!”
“什麼?慕容君炎想做什麼?這是來挑釁嗎?想掀了我們右丞相府不成?”楊紫月一拍桌麵:“相爺,可不能讓他們進來!”
鳳九歌輕笑一聲:“怎麼?堂堂右相府,卻是連區區四百人都怕了?”
“這……”楊紫月啞口無言。
“鳳九歌,你不必耍這種小把戲,”鳳清韻見自家母親吃癟,就惡狠狠的瞪著鳳九歌,道:“誰知道那四百人都是些什麼貨色,若真是刺客,傷了府裏的大小主子,這個責任誰擔?”
“那就單請舅舅進來吧!”鳳九歌淡淡的道。
鳳清韻以為鳳九歌這是怕了自己了,卻又得寸進尺:“那也不行,慕容君炎昨日才與父親大人打大出手……”
“鳳清韻!”鳳九歌厲聲怒斥:“右相府何時輪到你這小小庶女做主了?你上有親父健在,父親大人都未說話,你是哪裏來的諸多意見?作為昭平郡主我本可自行決定見誰或不見誰,可作為嫡姐我尊重你的想法,誰知你竟變本加厲?你真當自己是碰不得惹不得的金重貴人了,當我不敢教訓於你嗎?”
將那墨非離給的那塊玉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麵上,鳳九歌盯著鳳清韻,一字一頓的道:“本郡主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鳳正雄忍著痛直了身子:“這……九歌,皇上竟將這玉牌給了你一塊?”
“這不是皇上給的!”鳳九歌道:“墨非離給的,我自己挑選人馬去,與皇家不做一路計算!”
鳳恒信人雖小,然卻極其的聰明,他很快就聽懂了鳳九歌話裏麵的意思,伸手摸了摸那玉牌,偏過頭含著盈盈淚光:“姐姐,我去?”
“對,你去!”鳳九歌道:“你拿著,跟我一起去見見慕容將軍如何?”
“好!”鳳恒信激動的將那玉牌攥在手裏,跟著鳳九歌一起頭也不回的出了正堂。
鳳清韻跌坐在椅子上,顯而易見,她在鳳九歌麵前再次矮了一大截!鳳九歌是去四荒島曆練的主子,而她隻不過是個隨從!
她又氣又恨,在鳳九歌離開之後,再次口不擇言:“她一個廢物,也敢去四荒島?真是不怕死了!她昨晚整夜都與墨閣主待在一起,誰知道那東西是怎麼換來的?許也就是做了人家的暖塌,哼!”
一雙筷子從鳳正雄的手裏飛出,牢牢的插在了鳳清韻麵前的桌上:“你知道那墨非離是什麼樣的人物嗎?也敢在背後這般議論?管好你的嘴巴,若他日給右相府帶來麻煩,別怪本相逐了你們幾個不爭氣的東西出府門!”
以墨非離的身份,便是個提鞋的奴婢,都已非尋常,若他的女兒真能爬上墨非離的塌,於鳳家而言,便是天大的喜事!
鳳清韻、楊紫月、鳳水媚皆是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鳳九歌帶著鳳恒信來到府門前,果見得慕容君炎歪在躺椅上,他的身後,齊齊整整的站著身穿統一黑色勁裝的男子,這些人一看便知是練家子,個個精神抖擻,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另有上百匹訓練有素的好馬,安安靜靜的等在一旁。
周圍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舅舅,你這是……”鳳九歌如是問道。
“九歌,你有出息,舅舅也不能出手小氣!”慕容君炎道:“這些,都是舅舅精心挑選出來的人馬,你從中挑些合眼緣的,隨你一起去闖闖四荒島!”
鳳九歌笑了笑:“舅舅,你好快的速度!你可是朝烈國的護國大將軍,你將這些高手都給了我,就不怕皇家找你的麻煩?”
“他們不過是江湖中人,便是皇家又能奈何?”慕容君炎道。
鳳九歌的目光掃過第一排的人,最後停留在一身形魁梧,麵如刀削的男子身上,纖纖玉指輕輕一指:“旁的人我可能不認得,這位可是你的前鋒大將魏聶!官居三品,江湖中人?嗯?”
魏聶牛高馬大的漢子,卻因著鳳九歌的話紅了臉皮,更聲音洪亮的道:“郡主所言甚是,然我今晨已經掛職離朝!懇請郡主帶我去四荒島!”
“就為了去四荒島,你便連軍官都不做了?”鳳九歌問:“倘若我沒有挑中你呢,你豈不是就虧大了?正三品呀,那得用多少軍功換來,你便不悔?”
魏聶顯然是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表情僵住,好一會兒,才頗有些難過的道:“若能跟隨郡主前往四荒島曆練,當為莫大的榮耀,若是不能,我……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