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的心裏咯噔一下:“這……總不會是我吧?”
“還真是你,昭平郡主鳳九歌!”萬俟禹天道:“隻是現下青羅國的國書還未送至朝烈皇城,你若不想和親青羅國,便得早做準備!”
“我自不想和親,更何況是青羅玉辰那個渣!”鳳九歌冷哼了一聲,身上騰起一股子清冷寒氣,青羅玉辰竟敢一回去就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真是該死!
她皺了皺眉頭,又望向萬俟禹天:“禹皇叔的意思,莫不是讓我假裝傾情玉世子?”
“然也!”萬俟禹天道。
鳳九歌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萬俟明玉,見他亦朝她點了點頭,笑容溫和,目光清澈誠摯,笑容如沐清風,亦瞧不出半分邪念。
她便低頭想了想:這倒是個好辦法,她雖是不受寵的右相嫡女,到底有左右丞相兩座大靠山,若然她有了心儀之人,朝烈皇再想將她外嫁,是得多作考量。
可……她若是敢這般去做,即便是假裝,那墨非離,怕是也會撕了她!
想到墨非離那張冷冰冰的臉,鳳九歌就忍不住抖了下身子。
遂趕緊道:“禹皇叔,您對九歌如此坦誠,九歌亦非無情無義之人,隻是假裝傾情玉世子這事兒,怕是不妥!一來,玉世子尚有未婚妻康寧公主,若是隨九歌走了,怕是會惹的皇後那方不愉快,再添上更多麻煩,二來,不敢瞞禹皇叔,九歌確有心上人,且他的性子……咳咳,有些古怪,不好相與!”
萬俟禹天愣了下,道:“萬俟康寧與玉兒的婚事,玉兒已有計謀,今日便可將之毀去!可郡主既已有心儀之人,這……”
“這倒也無妨!”萬俟明玉接了話過去道:“父王,玉兒此次入皇城,全當是為了報謝九歌的救命大恩,旁的人便是有些小話,總不好往大了去說,且能得九歌看上的男子,定非凡俗,那青羅玉辰哪裏能那般輕易的算計成功?”
他心中委實有些刺痛,他乃是四公子之首的玉世子,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視他為夢中人,對著他的畫像朝思暮想,隻盼著能有幸見他一麵!他活了二十餘年,卻不想自己第一次心動的女子,已心有所屬……
萬俟禹天回過頭來,看了看萬俟明玉,見他神情堅定,心底亦有些泛酸:他就這一個兒子,又當父親又當母親的將之養大,眼見的他長成玉樹臨風的模樣,兒子的心思,他又豈會看不出?玉兒待人溫和仁義,卻難有女子能入了他的眼睛,這鳳九歌當真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可惜了……
“好,那便這般定下了!”萬俟禹天如是道,眼裏卻微微有了些濕潤:“玉兒,你若去了皇城,你我父子,卻不知何時能再見了,為父……”
“禹皇叔,這明著不能見了,還不能暗中見嗎?”鳳九歌道:“想來以禹皇叔與玉世子的能力,這可不難!”
她如是這般安慰萬俟禹天,便是認了與萬俟禹天和萬俟明玉結盟,萬俟禹天道他的眼睛準頭高,她鳳九歌的眼睛亦是雪亮的,這萬俟禹天與萬俟明玉都是仁義君子,交之為友雖確為招惹下不少麻煩,到底於她利大於弊!
且他們坦蕩赤誠,她若再猶豫不決,豈非顯得她過於小家子氣?!
便在這時,卻有人奔跑過來,於門外大聲呼喊:“禹王爺,玉世子,不好了!”
嗓門夠大,聲音夠亮,該是個武將。
“出事了?”鳳九歌疑惑的望向萬俟禹天與萬俟明玉。
萬俟明玉眸光微冷:“不,是萬俟康寧的好日子到頭了!”
來的是西城門的守門武將,穿著一身整齊的甲衣,見萬俟禹天與萬俟明玉出來,連行禮都忘了,隻慌忙道:“禹王爺,玉世子,那永安候的小公子帶著五千輕騎兵,將西城門給圍住了,小公子無進城文書,卻要帶著兵馬闖入城中來……屬下們就快要攔不住了!”
鳳九歌想了想,這永安侯爺她聽聞過,他本名衛紹,是個外姓候,草莽出身,後投軍,馬術精湛,擅練騎兵,立下累累軍功後,被先皇封為軍侯,封地永安郡,便又稱永安侯。
據說他年輕時造下的殺戮太多,以至於娶了多房夫人,卻始終隻生女兒不得男,後吃齋念佛多年,終老年得一子,取名天賜,對其極其的溺寵,想來便是這位小公子了。
可這永安侯的小公子跑到禹郡來做甚?因著禹郡與永安郡相鄰,跑來走動走動?自然不會!整日裏敢打喊殺,不通文墨的粗莽與才華橫溢的翩翩君子可沒什麼好走動的!
那……莫非與萬俟康寧有關?
隻聽得萬俟明玉道:“攔不住便不要攔了,好生將衛小公子請進來,本世子便在王府之中,設宴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