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裏的人不少,卻多是些自詡為長輩,外強中幹的虛偽酒囊飯袋!聽說鳳仙兒被鳳九歌打傷了,他們先是有些不敢置信,緊接著就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嘴臉,憤憤譴責起了鳳九歌了。
“九歌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那麼柔善,這怎的忽然就變得這般毒辣了呢?”
“是啊,都是姐妹,九歌這麼做,委實有些不合適……”
“相爺,九歌的傻病好了是件大喜事,然她如此我行我素,便有些放肆了,你是家主,這事兒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了!依著我看……得請人好好教教九歌家裏的規矩……”
“可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鳳九歌打傷了我妹妹,怎麼也得給仙兒賠禮道歉,並且……”
“並且如何?”清亮的聲音自門口傳開,鳳九歌噙著嘴角的邪魅笑意,走上前來,望著最後說話的男子,冷冷的問:“鳳有才,你莫不是想說,讓我賠鳳仙兒一條手臂?!”
鳳有才,鳳仙兒的親兄長,胸無點墨,好酒色,是個徹徹底底的紈絝!
鳳九歌陰陰涼涼的視線掃過屋內的眾人:“沒錯,鳳仙兒便是我打傷的,然,是她主動找上我的,且她那張嘴巴頗為不幹淨,我不過是幫著她打掃打掃,又有何過錯?”
“鳳九歌,你這是什麼態度!”鳳有才怒吼:“仙兒哪裏是會胡言亂語的人,你分明是在給自己打人找借口!”
“鳳九歌,你必須先跪下給仙兒道歉!”周燕亦吼道。
鳳九歌歪了歪嘴巴:“沒錯,這朝烈皇城,誰不知曉,鳳仙兒最是不會胡亂言語的人了,是以,鳳仙兒道我是個無能,這簡直正確的不能再正確了,可……我一個無能卻將她打傷了,卻原來她竟是連無能亦不如的人呢!”
周燕的麵色僵了僵,好半天才吐出來一句:“定是你使了什麼歹毒的暗裏手段,否則就憑著我仙兒中黃的武階,怎會落敗於你?”
“敗了便是敗了,我朝烈醫武為尊,勝者為王敗者寇,你們輸不起,便不要來挑釁!”鳳九歌冷笑:“鳳仙兒不過是自作自受,還想讓我給她下跪道歉?隻怕我敢跪,你們卻都受不起,別忘了,我鳳九歌,乃是皇上親封的昭平郡主,位同公主!”
“我呸!什麼昭平郡主,不過是為了讓你這未婚被棄的女人名聲好聽些,你還真當自己是皇家貴胄了?不要臉!”周燕想必是氣壞了,身為長輩,她竟當著鳳正雄與鳳家這麼些人麵前說出了這種帶有侮辱性的話。
“砰”的一聲,鳳正雄一掌拍在身旁的矮桌子上,那結實的木桌應聲而碎,木屑四飛。
他的聲音很是陰沉:“周氏,請注意你說話的分寸!”
很顯然,他惱了!
也便是在這時候,他的心底騰起了一些想法:是不是他這些年對這些親戚太好了些?以至於他們竟變得如此不知好歹?當著他的麵就敢辱罵他的嫡女?
自然,他絲毫不關心鳳九歌與鳳仙兒之間的爭鬥是誰先挑起的,而對於鳳仙兒被鳳九歌打傷了的這一結果,他很是滿意!他鳳正雄的女兒,就該比任何人都強!
鳳正雄鮮少動氣,然而誰不顧忌著他的身份與手段!周燕亦是怕他的,嚇得脖子一縮,後退了半步,咬著牙齒沉默一會兒,卻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是哭嚎著撒起潑來了。
“啊呀呀,這是怎的了啊,原本仙兒得知相爺的七公子要入了族譜,這往後便多了一個表弟,是滿心歡喜了隨了我去府門口迎的,不想卻被人在府門口好一陣奚落,說我們母女是狗子也便罷了,卻又狠下毒手,殘了仙兒一條手臂,這過幾日便是巧女節了,我的仙兒可是打算在巧女節上去選個好夫君的,這落了殘,可會誤了終生啊!”
周燕這麼一哭嚎,便又換來一些議論。
“喲喲,原來還有這事兒啊,這太不應該了,一個小輩,居然如此辱罵長輩,太不該了!”
“是啊,再過幾日,可就是巧女節了,仙兒也到了該許人家的年紀,我聽聞今年的巧女節可與往年不同,太子升了青級武階,聖顏大喜,欲與民同樂,屆時皇家貴胄,王侯將相齊聚一堂,倒真是挑選夫婿的大日子呢!”
“依著仙兒才華與容貌,許真能選個如意郎君,可惜現下卻……”
鳳正雄皺了皺眉頭,隻覺得異常的厭煩,可他到底是鳳家的家主,他利用這些親戚幫著他穩著在皇城裏的地位,倒也不好對這事兒完全的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