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處理完這一日的所有事情,坐進鳳竹給她準備好的熱湯中沐浴,鳳九歌仍想不明白青羅玉簫最後的反常舉動到底原因何在!她無意識的用手指攪動水麵,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之中:
慕容君炎是怎麼一回事,她還未曾搞清楚,墨非離回去朝烈皇城也是想先一步去慕容複尋找線索,然而青羅玉簫的納降顯然與慕容君炎脫不了關係,青羅玉簫死前,好幾次悄悄的掃視慕容君炎她是清楚的看見了的。
而後,青羅玉簫忽然來抱她,又說出那種輕佻的話,也明顯與當時的環境不符合,縱使青羅玉簫果真對她動了心思,總也不至於急迫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出來,他心機不淺,又頗為在乎自己簫四公子的名聲,哪裏會連這點腦子都沒有?
自然也懷疑過青羅玉簫接觸她是想在她身上動點什麼手腳,比如給她下點毒什麼的……可她也仔細的檢查過自己的身子,並未有任何的異常!
莫非青羅玉簫果真隻是頭腦發熱,才做出了違背常理的瘋狂舉動?那他為何又死的那般離奇?是有人想利用青羅玉簫的死算計她?可事實上,青羅玉簫做了新帝之後並不怎麼受人擁戴,他那些個家臣屬下亦不過是因著利益合作,至少她暫時還沒發現有真心想為青羅玉簫報仇的人。
那……是為了給她扣上一定“殘忍惡毒”的帽子?然而,她並不怎麼在乎世人對她的看法,這樣做並無多大的意義……
便在鳳九歌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左前方的紗幕後忽然憑空出現了一邪魅放肆的聲音:“歌兒,想什麼,這般糾結,可要本皇子幫你解解惑?”
鳳九歌一驚,猛的將身子沉到了水下,目光淩厲的朝著左前方望過去,果然見得千靈久夜穿著那一聲血色紅衣掀開了紗幕,勾著一臉狡黠的笑意朝她望過來。
鳳九歌道:“千靈久夜,我在洗澡!你闖進來,不覺得唐突?”
“唐突?是怎麼個意思?”千靈久夜卻也並未走進來,隻靠著掛紗幕的柱子,頗為無賴的道:“本皇子可從來不知曉這兩個字是怎麼個意思,不如歌兒你給本皇子,解釋解釋?”
鳳九歌有些無語,她知曉與千靈久夜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並沒有多大的意義,遂涼涼的道:“我沒那個好心情給你解釋,你若是想知曉,便回去多溫溫書,我且問你,你來做甚?”
千靈久夜接了話便道:“來看歌兒你洗澡啊!這看美人出浴啊,那是一大享受!瞧,也隻有在這熱霧騰騰的浴桶中,你才會脫下那些個礙人眼球的偽裝,本皇子最愛看你這本真的模樣了,這般時候的你,是如此的……”
鳳九歌微微皺眉,吐出一個清冷的字:“滾!”
“別……”千靈久夜又是一笑:“本皇子與你玩笑呢,怎還惱了?本皇子要與你說些事情,是這般說?還是本皇子去外麵坐著喝茶等你沐浴完?”他的眼睛又往浴桶裏瞥了瞥:“你那水,可快涼了!”
鳳九歌麵皮一熱,冷冷的道:“你先出去等,我很快……”
話還未說完,千靈久夜便已然消失在了眼前,走的倒也算利落。
可當鳳九歌穿戴整齊,坐在了千靈久夜的麵前,他嚴肅著臉色,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與墨非離做過了?”
“嗯?”鳳九歌一下沒反應過來。
千靈久夜便接著道:“方才你沐浴時,我已細細分辨過了,你身子,可沒有處子獨有的淡雅香氣了。”
他這麼一解釋,鳳九歌頓時明白,臉皮熱了熱,她惡狠狠的道:“這與你有何關係?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快說!”
千靈久夜卻不依不饒:“是你心甘情願的還是墨非離逼迫於你?”
“千靈久夜!”鳳九歌咬了牙齒。
千靈久夜隻是笑笑:“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很惱怒,而非羞惱,如是,我便知曉了,定是墨非離強迫了你,嗬~倒是稀奇,他那顆冰冷冷的心,竟也果真動了這火熱的情!”
鳳九歌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因著千靈久夜看出了墨非離對她有了一絲絲的情意,也因著千靈久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跟因著他雖是笑著,可眼裏竟劃過一絲苦澀的意味?
神秘莫測,城府極深,又總是想算計她的千靈久夜會苦澀?定是她看錯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鳳九歌問。
“今日,城門口,我已探查清楚了慕容君炎的真正身份!”千靈久夜又恢複那般邪魅肆然的模樣,陰冷冷的道:“沒想到,果真是他,若非他當時心急了些,操控了那青羅玉簫,本尊還真瞧不出他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