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千靈久夜來了。
他一襲紅衣,輕盈盈的飛身而來,優雅的立足一棵花樹斜伸出枝幹上,勾起嘴角那邪魅笑意,揚高了聲音道:“喂喂喂,墨非離,人家歌兒都說了不願意,你卻還這般強迫她,果真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
鳳九歌從沒有哪一刻如此刻這般覺得千靈久夜的出現是如此的可愛!
墨非離從沒有哪一刻如此刻這般覺得千靈久夜的出現是如此的可恨!
他這府裏的陣圖一旦開啟,便是神鬼莫進,卻忘了還有千靈久夜這老不死的魔物!
“你來做什麼?”幸得還沒撕了鳳九歌的衣裳,墨非離直接將她藏在了自己身後,而後抬頭,冷冷的掃向樹上的千靈久夜,臉上明顯滾動著不滿的殺氣!
“君湮!”千靈久夜吐出兩個字,接著道:“不如,你先放歌兒回去歇息,我們,談談?”
隻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墨非離已然知曉千靈久夜要說的事情不簡單,他們認識的歲月太長,雖因著性子不同終難成為朋友,讓卻能輕而易舉的懂得對方的意思。
稍稍沉默了一下,墨非離道:“你先過去,我稍後便來!”
“好!”千靈久夜不再多話,一個“好”字出口,人便化作一團紅影消失。
鳳九歌微微皺眉,隻覺得這兩個男人甚是怪異,若不是方才墨非離試圖強迫她,她可能真會以為這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麼貓膩。
墨非離起了身,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接著道:“你先回去吧,記得下一回,乖乖的與本尊說,你願意!”
鳳九歌抓緊了自己的裙邊,克製著惱怒,沒有說話……
回到郡主府,鳳蘭與鳳竹已然將她的房間都收拾的妥妥當當了,鳳九歌便簡單的洗了個澡,在軟榻上眯一會兒。
還不到半個時辰,她卻又聽得門口傳來吵鬧聲,其中有一個聲音還頗為熟悉——是鳳正雄來了!
莫非,他這麼快,便準備好了銀錢?若然是,收錢她還是歡喜的。
抬高了聲音,鳳九歌問:“鳳蘭,外麵怎麼回事?這般的吵鬧?”
鳳蘭回話:“主子,右丞相派人將您的診金送了過來,卻讓您即刻去右相府給那鳳老婦人瞧病,奴婢已然已這管事說過了您在歇息,可管事和右相府的府兵都不聽,硬是要往這裏闖,魏聶與楊青雲正攔著呢!”
“攔著作甚?”鳳九歌道:“我這便起了,你將去將大家都集合起來,一並去去點算點算那銀錢,可別讓人給咱缺斤少兩了!”
她這般說,倒不是懷疑鳳正雄會少給了她錢,而是她很清楚右丞相府的養了怎樣的一群貪得無厭又膽大妄為的下人,這許多的銀錢,裝在數口大箱子裏,一般人都不會在接收時點算的那般清楚?而隻要一旦這銀錢過了手,縱使後麵再發現什麼問題,也可以不認了!
鑽著這空檔,便可以在箱子裏做些手腳,拿些小錢塞進自己的腰包了!
一旦有右相府的下人這般做了,鳳九歌是很高興的,因著她並不想那麼痛快的給鳳芷雲治了病痛,她會把缺失的銀錢清查出來,至於做什麼,哼哼……
眼見的鳳蘭帶著人開始慢慢悠悠的清查銀錢的數目,右相府的管家和那些個侍衛們臉上都有些不好看的顏色了……
待鳳蘭剛剛清點完兩箱子,管家便上前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相爺既然將銀錢送了來,又怎麼會少呢?你們這般做,也太過分了點吧!”
鳳蘭涼颼颼的掃了他一眼:“郡主對於錢上麵的事情,一向小心謹慎,說好的十萬銀,點算清楚,才好與郡主交代,郡主收了銀錢,亦會給右相府開具一張加蓋了郡主玉印的收條,這便是正常的程序,怎的就過分了?你急什麼?難不成,你們右相府送來的銀錢,果真有些貓膩?”
管家被鳳蘭的話噎了一下,一時沒有接上話。
倒是他旁邊的一個侍衛官模樣的人道:“你這婢子說的是什麼話,這銀錢擺在這裏,又怎的會有貓膩,隻是這數目較多,你們又驗收的這般的慢,卻是要驗收到什麼時辰去?箱子都是一般大小,大抵驗算一番,又如何不可以?這錢可是老夫人救命用的,可你們這分明便是在拖延時間,不將右丞相府與老夫人的性命放在眼中,若然因此老夫人那邊出了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哼,這錢本來就應該驗收清楚!你們不準我們驗,卻還出言不遜!”鳳竹氣衝衝的道:“便是我們不將右丞相府和你們那老夫人放在眼裏了又如何,莫忘了你現下是站在什麼地方,這是郡主府,郡主肯屈尊降貴去給你們的老夫人瞧病,你們就該感恩戴德了,還在這裏胡亂嚷嚷,嚷什麼嚷?你當你這破爛嗓子嚷的好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