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清楚鳳九歌的性子,千靈久夜可能會當她這不過是句客氣話,可鳳九歌最不屑虛偽客氣那一套,她這般說了,便是無比的認真。
千靈久夜愣了一下:這女人,分明還弱的很,分明亦對他有諸多的戒備,可當危險來臨,她竟能如此堅定與他站在一起?!他多少年未曾有過絲絲漾動的心,卻又騰起那種異樣感覺……
“你不走,便乖乖的待在此處!別成為了本尊的負累!”千靈久夜甩出了這麼別扭的一句話來,便眯起狹長的眼眸,整個人變得陰陰冷冷:“既然來了,還藏著掖著作甚?現身吧!”
隨著千靈久夜的聲音,便有一道光迅速的墜下,落到那黑冥水上,現出了黑衣黑袍的君湮。
“沒想到,你們竟果真能拿走乾坤母鏡!”君湮的臉上浮起陰沉的惱怒,掃了一眼鳳九歌,便將視線放在了千靈久夜的身上:“千靈久夜,本君與你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對你亦諸多尊讓,你卻是為何要插手此中,破壞本君的好事?!”這話,聽著像是質問。
“嗬~有趣!”千靈久夜扯開了嘴角邪魅的冷笑,狂妄無比的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團虛空裏生出來的渾濁惡氣,卻也敢在本尊麵前這般說話?井水不犯河水?本尊倒是無妨做了那河水,可你配與本尊相提並論?”
他千靈久夜乃是最邪魅放肆的地皇魔尊,他端的就是唯我獨尊,從前君湮跟在華夕耀身後裝模作樣的演戲便瞧不順眼,不過君湮很會做人,倒是也沒有招惹到他,是以,他也懶得搭理君湮,可怎的?這君湮果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也敢端到他千靈久夜麵前做個顏色?
“千靈久夜,你……”似是沒想到千靈久夜竟是如此的瞧他不起,君湮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你這話,也太放肆了些吧!”
“放肆又如何?”千靈久夜滿不在乎的道:“不服就與本尊打一場,贏者說話!”
這話音未落,千靈久夜卻已飛身而上,朝著君湮做出了攻擊,果真是說打就打!
赤色的光刃一經打出,便分化成數道光刃,每一道都是朝著君湮的死穴而去,君湮驚的後退兩步,忙迅速的給自己織就了一道屏障來阻擋!
“轟轟轟!”魔神力與仙靈力的普通碰撞,便已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鳳九歌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橫跨一步站定,以保持身體的平衡。
千靈久夜沒有半點手軟,然而君湮卻顯然並不想與他對打,被逼的後退了幾步之後,君湮便開口道:“千靈久夜,本君無意與你糾纏,更無意與你為敵,你這般逼迫,卻又是為何?”
“哪裏那麼多為何!”千靈久夜又毫不留情的打下數道光刃:“本尊今日便是瞧你不夠順眼,想要在你身上撕出幾道口子!本尊這心情才會舒爽些!”
“那怕是……不能順得魔尊意願了!”君湮咬牙,抬掌迎上,卻是虛晃一招,趁著千靈久夜回防,竟閃身遁走了?!
赤色的光刃虛虛的打在了水麵上,激起數丈高的水浪,“嘩嘩”的落下時,無數條細長的黑魚已死透……
收了掌,千靈久夜冷哼一聲:“算你跑的快!”
待一切風平浪靜,鳳九歌仍有些想不明白,君湮可是做了新天神帝君的人,依著他的實力,怎會隻與千靈久夜過了兩三招便落荒而逃了?
“有些不對勁!”鳳九歌皺緊了眉頭。
“是不大對勁!”千靈久夜飛身回來,接了鳳九歌的話道:“本尊從未與君湮真正交過手,然亦知他的實力不弱,本以為今日必定是大戰一場,要帶著傷痛回去!如若是這般,倒是於我們有利些,至少能為我們查清楚他那黑暗陰謀爭取些時間,畢竟縱使本尊行動不便了,尚有墨非離與你,卻不想君湮竟寧可舍棄乾坤母鏡遁走也不與本尊打!看來,他那隻黑手,還真有些難對付了!”
如此瞧不起君湮的千靈久夜,卻大方的將她納入了他的陣營裏,且,還將她與墨非離相提並論,這無疑讓鳳九歌的心情變得愉悅了一些,她想了想,道:“待在此處想也想不出答案來,不如我們便先回朝烈皇城,再做計算?”
“好!”千靈久夜點了頭。
須臾萬裏行,入了乾坤水八陣,凶險一場,再回到郡主府,卻不過才過了不到兩個時辰。
鳳九歌與千靈久夜一起現了身,才發現這房間裏多了一個人——萬俟明玉。
千靈久夜與萬俟明玉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