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寬小心翼翼的將朗月之心從那香木盒子中拿了起來,輕輕用力,便將之一分為二。
他將那一半彎月交給了鳳九歌,而後便拿著另一半心形玉璧道:“這朗月之心,乃是上古神物,它以這月形半璧為主,九歌,你以後便將之佩戴在身上,而這心形半壁則需要一位對你毫無二心的信徒佩戴,他行走四方,為你凝聚天下的信徒之心……不過這樣做有什麼作用,我卻也是不知曉。”
說到這裏,越寬便將視線轉向了萬俟明玉:“若是子華願意,我想會是最好的人選!”
“子華自然願意!”萬俟明玉想也未想一下便道:“子華這條命都是歌兒給的,但凡對歌兒有利的事情,子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越爺爺,你便直接說明,子華該如何做?”
“滴血開光即可。”越寬道。
萬俟明玉馬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要往那心形的半壁上滴血,鳳九歌卻攔住了他,多問了越寬一句:“這樣做,於子華,可有害處?”
“就我所知,並無害處。”越寬如是道,至於他不知曉的部分,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他這麼做,多少也有點私心,他是早瞧出萬俟明玉對鳳九歌的脈脈情意,卻也知曉鳳九歌的心中暫無情愛,又與墨非離關係匪淺……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他有些心疼萬俟明玉,心想著有了這層牽扯,又能更拉近些萬俟明玉與鳳九歌之前的關係,他亦隻能幫萬俟明玉這麼多了,男女的緣分總歸是誰也不好控製的……
“那便行了!”萬俟明玉笑道:“不過一滴血罷了,能有什麼害處?歌兒你多想了。”言罷,他卻是直接將指腹上的血珠抹到了玉璧上,像是生怕鳳九歌會再攔著他似的。
玉璧本有些涼意,卻在吸收了血珠之後變得溫潤了許多,它的色澤並無變化,然很快,卻有一道血光自其中飛出,投入了鳳九歌手中的那半塊月形玉璧之中,再細細看那月璧,便瞧見裏麵多了一絲血色……
“好了,”越寬道,卻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亦滴落在那心璧上,並道:“九歌,子華乃是你的第一位信徒,越爺爺便做你的第二位信徒,自此以後,越爺爺可亦與你息息相連了,你若開懷快活,越爺爺便能健康長壽……”
眼瞧著又一道血光飛入她手中的月璧中,鳳九歌有些哭笑不得:“越爺爺,這話,你方才可沒有說,莫不是我若是不好了,是會對你們造成影響的?”
越寬點頭:“我們是能有些感應。”
“這可不就是害處?”鳳九歌擔心的道:“若是我病了,痛了,死了……”
“快別這麼說!”越寬打斷鳳九歌的話,道:“你且放心,這隻是一種靈魂上的淺淺牽連,便是我們能感受你的心情,若你開心了我們會更開心,若你苦痛了我們會有些微的難過,於我們本身,是沒有任何的害處的,況從今以後,我們便是家人,家人之間,本就該有如此牽掛,不是嗎?”
萬俟明玉亦笑道:“越爺爺說的沒錯,歌兒,能成為你的家人,子華很是歡喜!若是仍有些顧慮,往後的每一日,都盡量讓自己過的更好便是了!這玉璧認了血,自是不能收回了。”
“好吧,”鳳九歌隻得點了點頭,又道:“我怎的覺得,我像是被你們綁了票似的?有了這牽連,就算是為了你們,我也得讓自己越來越好。”
越寬與萬俟明玉對視了一眼,開心的笑了起來:“這話我愛聽,哈哈哈~”
屋子裏的氣氛充滿了溫馨。
須臾,鳳九歌起了身,道:“越爺爺,您明日要離開皇城,可九歌卻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情,若然不能為您去送行,未免遺憾,眼瞧著也要到用午飯的時辰了,九歌這便去廚房炒幾個小菜,再拿瓶好酒來,與您好生的喝上兩杯,便算為您踐行了,您覺得可好?”
越寬點頭:“甚好!”
“我便去給歌兒你幫忙吧!”萬俟明玉亦站了起來。
鳳九歌掃了他一眼:“君子遠庖廚,你不知曉?”
“那不過是一些個自詡清高,又生了懶惰之心的俗人的說法,”萬俟明玉卻溫潤的笑道:“這食衣住行,便是要親自動手,才能得了些樂趣!雖然我手藝不精,幫歌兒你洗洗菜切切肉還是可行的。”
鳳九歌對此表示讚賞,對萬俟明玉的好感便又多了一分,她認為,真正的君子,並不是將自己鎖死在那些個繁文縟節的規矩中,披著一件君子的外衣,放任自己的私心與惰性漫延……
真正的君子無往不平形於外,高山仰止蘊其內,空穀藏峰之象,是心懷若穀,謙恭和善,堅韌不拔,特立孤守,傲然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