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離愣了一下,臉色就黑沉了下去,語氣冰冷:“你說什麼?”
“我說……”鳳九歌瞪了他一眼,起了個話頭,卻又忽然不想再與他糾結著這件事兒,便又轉了語氣道:“算了,我不想與你多說,我累了,我要安歇了!”
說著,她便顧自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隻將外袍解開脫下,放在一旁,便躺了上去,再一個翻身,便將屁股對著墨非離,竟是打算無視他而安穩睡覺了。
墨非離有些發愣,臉色又黑沉下去幾分。
她這是什麼意思?與他鬧別扭?當他不存在?
且那舒適的床榻她不躺,卻跑去那隻能容得下她一人的小軟榻上睡了?
他心情低落的坐了一會兒,卻見得鳳九歌果真沒有再轉過來與他說話的意思了,便又忍耐不住了。
他起了身,幾大步走到那軟榻邊,居高臨下的望著鳳九歌,吐出冷冷的兩個字:“起來!”
鳳九歌沒有動作,隻睜開了眼眸,回望著他:“還有何事?”那眼睛清澈平靜,卻是連絲絲的惱怒與別的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這使得墨非離終生出了一絲挫敗感。
“那琉璃月……”他竟主動開始解釋:“我與那琉璃月之間並無任何親密些的關係,我護著她,乃是顧念那一份舊日之恩,你且莫要因著她的事與我置氣!”
素來隻對她強勢壓迫的墨非離今日竟主動與她說了這般軟話?鳳九歌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她道:“與你置氣?倒是不至於,氣多了傷身又傷精神,而我這人素來自私,傷害自己的事兒是最不歡喜做的……至於那琉璃月,我確是不歡喜她,我想你也是知曉她的,她看似溫柔和善,心裏卻也是有些厲害算計的,捉摸不透,心口不一,有些麻煩的人我都敬而遠之,不願招惹!”
墨非離道:“你能這般想便好。”
“不過~”鳳九歌卻又道:“我不招惹她,可不代表她不會來招惹我,就憑著她對你那一番癡戀不移的心思,與她明知你我在一起卻直接闖進此處來……嗬~她往後了還會如何做,可難說!你若是果真不想我與她起衝突,最好是警告警告她,亦讓她不要來招惹我!”
墨非離的臉色微變,便在他想與鳳九歌親近一番之時,琉璃月忽然便闖了進來,他確也有些不悅,便道:“我會在這殿外置下結界,再不會有人能闖進來了。至於離開淩雲閣後……”
說到這裏,他止歇了聲音,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歌,琉璃月現下的身體隨時可能需要我照看,離開淩雲閣時,亦隻能將她也帶上,她主動提出要給你做陪嫁,你覺得如何?”
“陪嫁?”鳳九歌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抱歉,我這裏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仙!”
琉璃月要給她做陪嫁?那不是要與她開玩笑嗎?陪嫁可都是要伺候人的,莫說拿琉璃月的身體現下不僅不能伺候她,那不分日夜不分時辰的疼痛起來,指不定她還得反過來小心翼翼的照看著琉璃月。
便是琉璃月好手好腳的,又豈能甘心給她端茶倒水,鋪床疊被,任由著她呼來喚去的使喚?
況,琉璃月要給她做的是陪嫁啊!陪嫁陪嫁,便是陪著一起嫁人的,有些隱諱的意味雖未說出來,可卻是誰人都心知肚明的,但有高門大院,主子身子不舒爽不方便的時候,那陪嫁的人一個不小心可就伺候到男主子的床榻上去了!
琉璃月端著看似自降了身份寧願委屈來伺候她,卻委實還不肯放棄,包藏著禍心呢!且琉璃月的實力本就在她之上,如今這算計又越發的高超了些,必定是時時刻刻都想著要摁死了她好上位!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琉璃月但凡到了她的身邊,就好似頭頂懸著的一把尖刀子!她可沒有心情、時間、與精力來提防應對!
墨非離知曉鳳九歌不會同意,可不想她竟是好不猶豫的拒絕,卻拒絕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模樣!
鳳九歌哪裏是沒有想法,隻不過不願將這想法說出來罷了,畢竟於墨非離而言,琉璃月是特殊的。
可她這般行為。卻讓墨非離的心有些不舒爽。
“你能好生與本尊說話嗎?”他如是道。
鳳九歌又睜開眼睛,眼裏帶著些疑惑:“你這是怎的了?我如何便沒有好好的與你說話了?你問我話,我也答了,你還想怎樣?莫非是我的回答讓你不滿意?”
她的臉色沉了沉,心情又變得有些糟糕:“莫非你已然答應了琉璃月?又或是早打定了主意要將琉璃月塞給我?我不願與你糾結這個話題,你卻非要我將話說了個分明?那好!我便與你好好的說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