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夏坐在她對麵。

手機置於桌麵,她和賀隨約得九點半,還有兩個小時,不知道他醒了沒有,醒了的話她方便和對方確定地址。許柏玉半天沒得到她的正眼,麵上不滿,重重咳嗽了聲,許柏夏接過阿姨端來的早餐,沒有看她。

“許柏夏!”

許柏玉被她的態度刺激到了,“你不要臉,勾搭完趙俞青就勾搭賀隨。”

勾搭兩字實在刺耳。

許柏夏不想理她也坐不住了,抬眼,眸光沉沉,隔著兩米遠的餐桌,實打實的鎮住了許柏玉,“注意你的措辭。其一,我和趙俞青是正常戀愛,他有錯在先;其二,是沈老夫人親自上門求親,是他想勾搭我。”

“你說賀隨勾搭你!”許柏玉帶著明顯譏笑口吻,“他正眼看過你嘛。”

戚家顏聞聲走來,“柏玉。”

許柏玉看到自家親媽,別過頭,許柏夏低頭吃飯,戚家顏在她身側站定,溫聲道:“你爸身體不好,等會過去,好好和他說話,別氣他。”

許柏夏最討厭她說這些話。

一個個的表現多體貼,多關心許成軍,反倒是她,被襯托的像個逆女。

難怪許成軍越來越不喜她。

許柏夏送了湯勺,銀器和瓷器碰撞的聲音格外的大,她掃了眼戚家顏。

戚家顏保持著笑意。

許柏夏瞬間失了胃口,起身,離開餐桌,轉身之際聽到許柏玉同戚家顏抱怨,“她有什麼好得意的,結婚時親媽都不回來,傲氣什麼。”

她腳步猛地頓住。

周海藍移民新加坡後,很快找到了第二春,是位華人企業家,在許柏夏七歲那年,周海藍和新婚丈夫結了婚。後來,許柏夏見到她時已經陌生了,她的重要日子,生日,成年,畢業,周海藍都沒有參與過。

聽說,她又有了孩子。

許柏夏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在愛裏出生的,不然為什麼許成軍會輕易出軌,她的父母不愛彼此,更不愛自己。許柏夏懂得,隻是從許柏玉嘴裏吐出來,她依舊感到難過,仿佛經過縫合過的傷口,線突然裂開了。

許成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煙灰缸換了新的。

許柏夏不情不願走過去,特意避開他坐,許成軍問,“和賀總談得如何?”

“你和趙家談得怎麼樣?”

許成軍話被堵住,他還沒管趙家,總得抓住一個吧,別到時候西瓜掉了,芝麻也掉了。許柏夏撩了下耳邊垂落的碎發,“趙俞青昨天去我那裏鬧事,是賀隨幫我解決的。你不解決趙家的事,我很難下定論啊。”

許成軍從去年開始,身體就不好,查不出大毛病,慢性的,胃不舒服,眼睛不舒服,看人時間久了就漲得很。他盯著許柏夏看了幾秒,揉了揉太陽穴,妥協道,“趙家那邊我來負責,你隻要抓住賀總就行了。”

許柏夏起身理了理裙擺。

隨即轉身欲離,許成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有時間給你媽打個電話。”

“這麼大的事,告知一下。”

許柏夏沒有應聲,上樓,從昨天到現在,周海藍沒聯係過她,她也不想主動去找。距離她和賀隨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許柏夏掏出了手機。

手機嗡得聲震動。

許柏夏定睛一看,是賀隨發得。

Hs:[醒了嗎?]

[醒了。]

許柏夏連忙問:[我們約在什麼地方?]

Hs:[你工作室樓下那家咖啡館,環境和私密性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許柏夏:[好。]

她不敢耽誤時間了,從這到她的工作室不堵車的話半個小時,碰上早高峰得一個小時左右。嗡。許柏夏點亮暗下去的屏幕,收到他的回複。

Hs:[我來接你。]

許柏夏看完,將聊天記錄往上翻,昨晚賀隨就說了來接她,許柏夏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