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話說杜欽月眼看著青黛悠然出門的身影,心中卻湧起萬般酸澀滋味。她到底是在金玉富貴中長大,見識的也是最詭異莫測的勾心鬥角,如何看不出這幾日青黛為了照顧她的心情,放棄了迅速返家的路,陪著她在這豪華空蕩的棲身之所住下,美其名曰是享用豪宅,可是如今這亂糟糟的城市,哪裏的豪華設施不可以任意取用,不過是希望她在熟悉的地方,真正安下心,重新建立生的勇氣。

如果說青黛踹開大門將她拉離開死亡的邊緣,是烙印在她心底的一束光,那麼之後這幾日的無聲陪伴,默默體貼,卻真真切切的讓她遠離親人而彷徨無依的心,放佛被暖流包圍。這種感情,不是讓人瘋狂的愛情,不是天然親近的血脈之情,隻是感到如此信賴,踏實,堅韌,讓人生出無限的勇氣,能夠麵對任何的黑暗恐懼,不離不棄。

天變至今,杜欽月也猜到了約莫喪屍和異能都是特殊的變異,也算是某種天道的相生相克,雖然不甚明白,也多少有點頭緒。青黛是吞噬喪屍的植物異能,自己的火異能自然也要好好鍛煉出個樣子。從小的戰鬥訓練早已融入本能,隻要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就不會沒有生存的手段。

杜欽月站在泳池邊,抬起右手,一片米黃色的火苗騰起,在青天白日之下如此渺小,她加大了能量的輸出,這幾天控製這一點點火用來做飯,也算是有點點心得了。隻見那火越來越大,越來越旺,仿佛她的手就是個煤氣噴射管一般,咧咧火光散發的熱力終於要灼燒到衣角。杜欽月一把將這團火向麵前的藤椅扔去,可那火剛剛離了手,便失去了源頭,等到觸及五米外的藤椅,已經隻剩一片火星般的閃光,藤椅安然無恙。

杜欽月蹙了蹙眉,回想了一番,又是一大團火扔去,藤椅依然靜靜的躺在陽光下。

如此反複了十多次,杜欽月竟驀然笑開,不由喃喃道:“竟然是這樣……”

話落,手指輕撚,一片同樣的火團升騰而起,隨著那手臂的輕晃,卻不像之前那樣失去了根源的熄滅,而是好像點燃的炮火,直衝藤椅而去。幹燥結實的藤椅最怕的不過就是火了,這一片火團落下,早已在烈日下曬透的椅子迅速被火光包圍,更詭異的是那火在吞噬了整個藤椅後還妖異的扭動了一番,好似有了自主意識一樣,並不滿足區區藤椅,可遊泳池邊上除了藤椅方圓十米內都是空蕩蕩的,除了水就是水,那火也就安分了下來,隨著藤椅慢慢化作灰燼而泯滅。

看到這一幕,杜欽月眼中閃過一抹莫測的幽光,重新看向自己的雙手,雖然此刻已經能量見底,還是擠壓出最後一點火光,右手的火苗還是慢慢變大,左手竟也騰起一抹火苗,卻沒變大,而是顏色慢慢的加深,一點一點,居然化作了幽藍色泛白,隻剩下最外圍的一圈淡黃淺綠——這代表火的溫度已經從1050-1150攝氏度迅速提升到了1500攝氏度以上!

終於,能量徹底耗盡,那尚未展現威力的火苗不甘心的熄滅了。

杜欽月靠這幾日的亡命奔逃練習出來的體力,才拖著虛脫的身體回到客廳柔軟的沙發上。

哪怕這樣疲憊的時候,杜欽月也沒有放鬆身體,而是汗流浹背的擺出了正宗的禪宗修煉姿勢,有節奏的呼吸吐納起來。不過十分鍾,疲態盡去,她又站回遊泳池邊,繼續控製火色。

直到青黛將這豪華小區和院子外麵八成的喪屍掃了一遍回來的時候,杜欽月身上的衣服已經反複從濕到幹折騰三次了。

要不是青黛眼神早就被天變治好了那一點點近視,還真沒法發現杜欽月身後和學生軍訓服一般結滿鹽粒的泥濘。

雖然心中也有些憐惜,但是在這吃人的時代,隻有平時流汗,才能保障戰時不流血。況且杜欽月能夠在當初蘇醒時候麵對整個超市的喪屍數次突圍,也能夠證明她還有很大的潛力和勇氣,這樣的女子,當在血和火的淬煉中,綻放無限光華。

眼看著杜欽月已經從脫力中恢複,青黛也說了發現兩個新的幸存者,還是同一個小區的住戶。

杜欽月撓了一下頭,她還真沒睦鄰和親過,畢竟當初剛來這裏,是一心想與情郎一道,後麵失戀了更加感覺自己被全世界背叛,孤僻極了,更何況她住的是高檔住宅中的豪宅,可是工作事業範圍卻是**絲白領,跨界太大,簡直無法溝通,所以整個小區,最熟悉的大概也就是幾個小區保安了,他們有熟識每一個住戶的責任。現在問這妞鄰居的情況,那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青黛也沒啥想法,問一下隻是個順便,那兩個人的一身貴氣可不是騙子能夠偽裝的,就是能騙過自己也騙不過真正千金出身的杜欽月,何況現在這種情況,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四個活人,無論是什麼身份,隻要不是生死仇人,必然是要抱團才能夠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