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徹立刻心神大亂,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對於自己的王叔,他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既惱他不讓他攝政,又恐懼於他的手段。
當初他手下的一個大臣,替他出頭,逼著王叔把皇權還給他。
皇叔居然當初把人踢死了!
今日的事情,若是讓容天陵多想了,他會不會出手對付他?
鳳窈想了想,上前拉住了容徹的手。
“陛下放心,鳳清卿三日回門。”
“到時候,我爹和祖母會出麵,把這一切都推到鳳清卿的頭上的!”
“絕不會引起懷疑。”
容徹聽了鳳窈的話,總算心神安定了一些。
宮外。
攝政王府的馬車內,一片冷寒低迷之氣。
軟榻之上,容天陵輕靠在廂壁上,微瞼雙目思索今日之事。
今日花轎之錯,究竟是鳳清卿動的手腳,皇帝隻是順勢而為?
還是這根本就是皇帝和鳳家的手筆?
如果是前者,倒也可以原諒。
畢竟鳳清卿太醜,皇帝不願意娶,也正常。
如果是後者……
容天陵陡的睜開深若寒潭的黑眸,烏眸犀利如利刃,令人下意識的膽顫。
馬車一側的鳳清卿又怎麼會不明白他依然在懷疑自己?
立馬上前,表明態度。
“王爺,你隻是聽聞眾人說我愛慕你,想嫁你,但你想想,我們之前見過多少麵?”
“我有沒有在你麵前獻過殷勤?”
“而且,王爺覺得,憑我在鳳家的能力,能做成這樣的事情嗎?”
原主因為臉醜,自卑的要命。
在家裏幾乎是透明人。
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怎麼會喜歡他?
怎麼有能耐謀劃這一切?
容天陵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看著鳳清卿的眼神裏,帶了些打量。
隨後,冷笑了一聲。
“如果沒見你之前,我倒是可能相信。”
“可今天見你,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鳳清卿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
“我好好的皇後不做做王妃,你覺得有可能嗎?”
“這整個大晏的人都知道王爺凶殘無比,難道我不怕嗎?”
“我……”
鳳清卿正辯解,軟榻上的人已不耐煩,冷冷低語。
“閉嘴,信不信本王讓人縫了你的嘴巴。”
鳳清卿瞬間安靜下來,再不開口說一句話,隻在心中狠狠的怒語。
容天陵,但願你不要有落到我手裏的一天!
……
下了馬車。
容天陵冷聲落地。
同時扔下一句話:“把馬車裏的女人關進柴房。”
後麵鳳清卿一臉的憤怒。
這是打算先把她關起來,然後再來個暴斃而亡了?
狗男人!
你給我等著!
兩個王府侍衛把她一路押送到王府的柴房,關押了起來。
鳳清卿來回的踱步,努力想著脫身之計。
這狗男人性格陰晴不定,又殘暴不仁。
若是她留下,最後的結局,很可能就是落得一個暴斃而亡的下場。
她好不容易活了一場,怎麼能就這麼死在王府裏呢,所以不如逃走。
鳳清卿念頭一動,小心的趴在柴房的窗戶上往外看。
柴房前麵有兩個侍衛把守著,後麵倒是沒有人把守。
這個地方很偏僻,根本沒什麼人,所以要逃走,倒也不是難事。
眼看著黑夜將要過去了,天要亮了。
鳳清卿決定,動手。
柴房後麵的木頭窗戶,已不牢靠了,鳳清卿輕輕的一推便打開了。
柴房後麵是大片的竹林,確實是個適合逃走的好地方。
鳳清卿一念落,閃身往西北的方向奔去。
她隻顧著跑跑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蹤早已暴露了。
眼見著前麵出現了一堵圍牆,鳳清卿大喜,衝過去就往上爬。
可惜圍牆太高了,她人矮腿短,根本爬不上去,最後她倒退數步,開始利用慣性往前麵衝,然後手腳並用的往圍牆上爬。
好不容易攀附住了圍牆,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爬到了圍牆上方。
鳳清卿鬆了一口氣,正欲往外跳,不想身後響起一道陰驁冷冽的聲音:“王妃這是打算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