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纖聽到他笑,不禁有些毛骨竦然,而當她回頭看到後麵時,頓時嚇得不清,他們身後居然是一道“天塹’,與對麵的山頭之間隔著一道不見底的懸崖。
獨孤璃顯然也是料到了,他不動聲色的讓小兮悅站到他身邊,然後對著獨孤珩發起了最致命的一擊。
就在這時,白依纖看到對麵山頭上光芒一閃,然後一支利箭破空而來。
那一刻,她嚇得心跳都漏掉了一拍,然後,身體早於意識,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獨孤璃的手臂,然後轉身從背後抱住了他。
利箭刺入背心的那一刻,劇烈的疼痛伴著渾身發軟而來,她知道,箭尖上有毒,可是同時她看到獨孤璃的劍已經刺進了對麵陰測測的男人胸口,一招致命,然後,她帶著笑閉上了眼睛,鬆開手,感覺到身體在不斷的下墜!
“娘親!”一聲尖利的童音,小男孩一個轉身就跟著她的身影跳了下去。
“纖兒……兮悅!”獨孤璃隻來得及抓住兒子下墜的腰帶,而兮悅,則死死的抓著白依纖的手,獨孤璃一個手滑,腰帶脫落,他心中劇慟,手腕用力讓腰帶纏住兮悅的手,然後係在了懸崖上的一課樹上。
“兮悅,抓緊腰帶,不要鬆手!”
“快點救娘親,我力氣太小,快抓不住了。”兮悅的嗓音都帶著哭聲了,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不怕,爹爹一定會救你和娘親上去的!”沉穩而讓人安心的聲音傳來,那偉岸的身姿已經將白依纖抱進了懷中,然後一個翻轉,他穩穩地站在那顆大樹的中間樹杈上,伸手拉上吊著兮悅的腰帶,用力一甩,而兮悅也趁機運功,一舉跳上崖頂。
解決所有的黑衣人的眾人聞聲跑過來時,獨孤璃已經抱著白依纖上了崖頂。
他抱著懷中癱軟的身體,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纖兒,你不能有事!”他讓她背朝上躺在他懷中,然後用劍尖劃開她背後的衣服,動作嫻熟的幫她拔箭,可是,他的手卻不可抑製的在顫抖。
看到她背後一片烏紫色時,獨孤璃詫異的睜大了眸,毒女白衣百毒不侵,她怎麼可能中毒的?
“這是怎麼回事?”抬頭,他看向君儼,無聲的詢問。
“拔箭,然後喂血給她喝。”君儼言簡意賅的吩咐,這毒有些烈,遲疑不得。
獨孤璃聞言不再多說,努力穩住手,幫她拔箭,然後包紮。
然後他在劍尖上劃破手腕,鮮血滴進白依纖發青了嘴唇裏,然後,奇跡發生了。
她身上的毒居然沒過一會就解了。、將白依纖抱進馬車,看著她安詳的睡顏,獨孤璃突然明白了大概。
“那一晚,是她幫我解毒的,對嗎?”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肯定。
君儼點頭,“房事之後以血換血,她體內的毒就壓製不住了,隻能靠內力壓製,後來內力慢慢消磨殆盡之後,她就變成了毫無武功的普通人。”
獨孤璃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這具身體裏麵,流著的居然是她的血?
他突然想起,那時在冰窖裏,荷雨蝶的那一巴掌。
心突然開始抽痛,一下一下,牽連著全身的血脈都在痛。
她把用來保命的血給了他,他卻毫不珍惜的糟蹋掉,難怪荷雨蝶當時會氣急了給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白皙的臉上,獨孤璃卻覺得還不夠。
他此時的痛,又能及她當初一分一毫?
“也許你覺得,七年前是她對不起你,可是你不知道,那時,她是帶著滿身傷痕和一心的孤寂離開的。你給她的那些傷痛,她都遺忘了,現在她過得很好,所以,請你放手吧!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終於能夠理解,荷雨蝶這些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