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1 / 3)

晚上的時候,我給謝朝陽打了幾次電話,他的電話一直關著。我猜是他故意不肯見我,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必定是吳超回去之後把我一大清早從方峻的家裏跑出來被他開車撞倒的事兒跟謝朝陽說了。

既然電話打不通,我索性用寫信的形式向謝朝陽解釋算了。想到這裏,我打開電腦,用一隻手在鍵盤上來回敲打著,寫了洋洋灑灑數千字的一封電子郵件給謝朝陽發了過去。“明天早上他隻要一看到這封信,就會把電話給我打過來了。”我暗自得意,躺在床上,我甚至還想到了這個小子跑過來跟我道歉的時候我該怎麼叫他小破費一筆。

郵件發過去不久,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準備給謝朝陽點顏色看看。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呀!”我裝作很惱怒的樣子。

“王陸,是我。”是方峻。

“噢,是你啊。”我立刻感到臉上熱辣辣的不好意思,“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是啊,那個……我聽童童說你今天早上在我們小區門口……你的胳膊怎麼樣了?”他的語氣格外客氣,叫我一時有些不太習慣。

“沒事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骨頭就是裂了一點兒,醫生說了,頂多一個月就沒事了。”我輕描淡寫地回答他,“五一怎麼樣了?她早上嚇壞了。”

“今天發了一天的燒,我把我的一個朋友找來照看了她一天,剛才打了針,睡了。”方峻的聲音沙啞而疲憊,“晚上我回家的時候她還一直嚷嚷著叫你過來陪她,嗬嗬,她整天嚷嚷著叫我帶她去找嘎嘎……”

我笑了笑,“等過兩天,她好一點兒了你就把她送到我這來吧,反正我最近都得在家呆著。”

方峻“嗯”了一聲,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呃……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最後他對我說道。

“好。”我答應著,“對了方峻,”我再即將放下電話的一霎那忽然想起了什麼。

“什麼?”

“李曉蓓的事,我很對不起你和五一。”我本來說得很平淡,但說過之後我的眼淚就沒有任何征兆地流了下來,悄無聲息。

方峻什麼話也沒說,通過電話的聽筒,我能體味到他的哀傷。

方峻就在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我緊張地期待著他能說些什麼,哪怕是對我的責罵也好。可惜最終,他輕輕地放了電話,什麼也沒有說。

握著電話的聽筒,我發呆了好一會,才想起把電話放了回去。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跳下床去打開電腦,因為沒有收到謝朝陽的電話,我把希望寄托在了他回複給我的郵件上麵。

我的電腦顯示著我有一封新的郵件,在等待打開的時刻裏我發現自己居然是有一絲得意的,“嘿嘿,居然又犯了害羞的老毛病。”我暗自笑著打開郵件,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失望——這封新的郵件是我昨天晚上發給謝朝陽的,因為他的郵箱已經滿了,這封信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嘎嘎也醒了,搖晃著身子走到我身邊來向我要吃的。“你就知道吃!”我恨恨地罵了它一句,又躺回到床上去了,嘎嘎也隻好有些無奈地回到它的小窩裏。

我一覺睡到了中午,被一陣電話鈴聲吵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接電話,已經餓得發瘋的嘎嘎就撲棱著翅膀跳上了我的床,沒辦法,我隻好先跑到廚房去給嘎嘎拿了些吃的,再回來接電話的時候,它已經不響了。

我查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是謝朝陽的手機號碼,我馬上撥了回去,他又關機了。

“神經病,幹嗎總關機?”我嘀咕著把電話打到了他的辦公室裏,他的助手接了電話,告訴我謝朝陽今天到香港去了,一個半小時以前從公司走的,中午十一點的飛機。

我看了看表,十一點過了兩分鍾,難怪他關了電話,現在飛機應該已經起飛了。

扔下了電話,我噌噌噌地跑到客廳裏,指著嘎嘎將它痛罵了一頓,“畜生,你晚吃一會能餓死啊?”惹得嘎嘎詫異地看了我好半天。看著它無辜的眼神,我的心髒好像被人使勁地捏了一把那麼疼,馬上又蹲下摸著嘎嘎的脖子安慰它,“嘎嘎,我跟你鬧著玩呢,其實不怪你,吃吧,吃吧……”吃飽喝足的嘎嘎依然沒有從剛才挨罵的陰影當中走出來,它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悄悄躲進自己的窩裏,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