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紅蝶沉默了。
“那……梁浦你還記得吧？”瑤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怎麼知道他的？”姬紅蝶猛地抬起了眼睛，“那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不知道啊。”瑤說，“這個名字也是你告訴我的。還有，你總是穿著一身嫁衣……”
到這時候姬紅蝶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
“好吧。”姬紅蝶說，“梁浦是我相公，他早就死了。”
“死了？死了？”琳一副怎麼可能是這種結局的樣子說，“怎麼回事？”
“梁浦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當然也將是最後一個喜歡的男人。”姬紅蝶說，“可惜他是個平民，沒有任何家庭背景。”
“那他是幹什麼的？你們是怎麼相遇的？”琳問。
“他是個裁縫，因為手藝精湛，所以在民間有一定的知名度，皇帝某天微服私訪遇到了他，便將他帶進了宮中，成為了布衣局的一名普通製衣工人。”姬紅蝶一邊講一邊甜蜜地回想著，“有一天我貪玩，不小心摔倒撕破了衣服。當時我非常害怕，因為那件衣服是珍娘娘在世的時候為我做的，珍娘娘是皇帝很疼愛的一個妃子，但她和我的母後有些過節。這衣服被我撕破了，我害怕回去皇帝會認為是我的母後跟我說過些什麼，所以我故意把這裙子弄壞，到時候怪罪到母後頭上，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於是我對身邊的隨從下了禁口令然後遣散了他們，一個人偷偷跑去布衣局，那天中午布衣局很安靜，沒有多少人在幹活，我跑了好幾間屋子才看到梁浦一個人還在幹活。我求他幫我縫補衣服，要像從未撕破過一樣，他應允了，並且還說會給我一個驚喜。過了一會兒他將衣服拿了出來，我驚呆了！隻見衣服的裂口處多了好多隻翩翩飛舞的紅色蝴蝶，我高興極了，還未來得及向他道別便跑去給皇帝看，皇帝看了以後龍顏大悅，說我如此珍惜珍娘娘給我的衣物，於是下令褒賞了我和母後。從此以後我經常去布衣局找梁浦玩耍。”
“等等。”倩打斷了她，“額……這樣聽來宮廷裏麵好危險的樣子，你母親不是一國之母，當今的皇後麼？怎麼聽上去好像地位還沒有一個珍娘娘高。”
“宮廷裏麵並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簡單，就像我本人並不像你們歌謠中傳唱得那麼神一樣。”姬紅蝶說，“而且聽你們說我在宮裏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沒錯，不謙虛點說，我是宮裏麵最能歌善舞，天生麗質的一個公主，皇帝當然會多寵愛我一點。但是宮中的公主和皇子簡直太多了，所以我也並沒有感覺有什麼優越感，皇帝教子嚴格，如果我犯了什麼錯誤，他照樣會像訓斥其他皇子們一樣訓斥我。”
“哇……真想知道女神一般的姬紅蝶被訓斥是什麼樣子。”倩說。
“變態，別打岔。”琳說，“你繼續說。”
“就這樣，一來二往，我們互相喜歡上了對方。”姬紅蝶說，“梁浦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從不因為我是公主而和我產生任何的距離感，他讓我感覺……很親切。”
“就憑這一點你就愛上了他？可真是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你見識的男人太少啦。”琳說。
“這你可說錯了。”姬紅蝶說，“我在宮裏，自從14歲以後，每年都有大批的王公貴族來跟皇帝提親，我見過的那些王族名門之後，比你們見過的男人都多。可是都是些庸俗之物，我一個都不喜歡。梁浦不一樣。”
“他哪兒不一樣？”倩問。
“說不上來。也許是他的氣味，也許是他的眼神，也許是他的眼神，也許是他說話的聲音。”姬紅蝶說，“不管是什麼，一個能將我的裂口縫補成一群翩翩蝴蝶的男人，對我來說已經值得用一生去托付了。”
“我知道，你愛他的才華。”傳攀說。
“總之，當時的我越發的認為他就是我的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姬紅蝶一邊回想一邊說，“就在去年，那個月圓之夜，我還把我的第一次給了他……”
“什麼？”一屋子的人尖叫起來。
“喂喂你還欺負人家什麼都不懂，看看，人家這一點比你強多了吧。”倩戳了戳琳笑著說。
“你不也一樣。”琳不屑地說，“還笑話我。”
“就在今年的初夏，我們約定結婚。”姬紅蝶說。
“皇帝他同意了？”琳連忙問。
“他一直都被蒙在鼓裏。”姬紅蝶說，“我知道他不會同意，於是已經做好了和梁浦一起私奔的打算，就去桃花鄉。”
“有這個地方？”倩說了一句。
“他為我做了嫁衣和蓋頭，還有一雙紅鞋。那晚我穿著他為我做的紅嫁衣，拿著紅蓋頭，和他偷偷溜出宮去，來到了一座寺廟，我們點起了兩根蠟燭，靜靜地跪在菩薩的麵前說著誓詞。”
“好浪漫。”瑤在一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