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孔子帶領弟子們在魯桓公的廟堂裏參觀,看到一個特別容易傾斜翻倒的東西。孔子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左看看,右看看,還用手摸摸、轉動轉動,卻始終拿不準它究竟是幹什麼用的。於是,就問守廟的人:“這是什麼器物?”
守廟的人回答說:“這大概是放在座位右邊的器物。”
孔子恍然大悟,說:“我聽說過這種器物。它什麼也不裝時就傾斜,裝物適中就端端正正的,裝滿了就翻倒。君王把它當做自己最好的警戒物,所以總放在座位旁邊。”
孔子忙回頭對弟子說:“把水倒進去,試驗一下。”
弟子們便去取水,慢慢地往裏麵倒。剛倒一點水,它還是傾斜的;倒了適量的水,它就正立;裝滿水,鬆開手後,它就翻了,多餘的水都灑出來。孔子慨歎說:“唉呀!我明白了,哪有裝滿了卻不倒的東西呢!”
子路走上前去,說:“請問先生,有保持滿而不倒的辦法嗎?”
孔子不慌不忙地說道:“聰明要用愚鈍來調節;功蓋天下,要用退讓來調節;威猛無比,要用怯懦來調節;富甲四海,要用謙恭來調節。這就是損抑過分,達到適中狀態的方法。”
子路聽得連連點頭,接著又刨根究底地問:“古時候的帝王除了在座位旁邊放置這種鼓器警示自己外,還采取什麼措施來防治自己的行為過火呢?”
孔子侃侃而談道:“上天生了老百姓又定下他們的國君,讓他治理老百姓,不讓他們失去天性。有了國君又為他設置輔佐,讓輔佐的人教導、保護他,不讓他們做事過分。因此,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卿設置側;室之官,大夫有副手,士人有朋友,平民、工、商,乃至幹雜役的皂隸、放牛馬的牧童,都有親近的人相互輔佐。有功勞就獎賞,有錯誤就糾正,有患難就救援,有過失就更改。自天子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來觀察、補救他的得失。太史記載史冊,樂師寫作詩歌,樂工誦讀箴諫,大夫規勸開導,士傳話,平民責謗,商人在市場上議論,各種工匠呈獻技藝。各種身份的人用不同的方式進行勸諫,從而使國君不至於在老百姓頭上任意妄為,放縱他的邪惡。”
子路仍然窮追不舍:“先生,您能不能舉出個例子來?”
孔子說:“好啊,衛武公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他九十五歲時,還在命令全國說:‘從卿以下的各級官吏,隻要是拿著國家的俸祿、正在官位上的,就不要認為我昏庸老朽而丟開我不管,一定要不斷地訓誡、開導我。我乘車時,護衛在旁邊的警衛人員應規勸我;我在朝堂上時,應讓我看前代的典章製度;我伏案工作時,應設置座右銘來提醒我;我在寢宮休息時,左右侍從人員應告誡我;我處理政務時,應有人開導我;我閑居無事時,應讓我聽聽百官的諷諫。’他時常用這些話來警策自己,使自己的言行不至於走極端。”
眾弟子聽罷,一個個心悅誠服地麵露喜悅之色。
從孔子的話中,我們明白,在任何情況下,人們都要調節自己,使自己的一言一行合乎標準,不過分,也不要達不到標準。
6.得意不忘形,給自己留有餘地
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實實在在做生意,這就是做人、做事、做生意的鐵定規律,是立身處世的法寶,是縱橫商場長勝不敗的奧秘。李嘉誠遵循這些規律行事,因此成為一個舉足輕重,魅力與實力並存的人物。而許多人終其一生都無視這些規律,那麼,他或許可能得意一時,最終卻一事無成,說不定還要栽些大跟頭。
看破浮生過半,半之受用無邊,
半中歲月盡幽閑,半裏乾坤寬展。
半郭半鄉村舍,半山半水田園,
半耕半讀半經廛,半士半民姻眷,
半雅半粗器具,半華半實庭軒。
衾裳半素半輕鮮,肴饌半豐半儉。
童仆半能半拙,妻兒半樸半賢。
心情半佛半神仙,姓字半藏半顯。
一半還之天地,讓將一半人間,
半思後代與滄田,半想閻羅怎見?
酒飲半酣正好,花開半時偏妍。
帆張半扇免翻顛,馬放半韁穩便。
半少卻饒滋味,半多反厭糾纏。
百年苦樂半相參,會占便宜隻半。
——清代學者李密庵《半半歌》
這首《半半歌》,幾百年來人們對它的評價也是不一而足:有的人說它很中庸和避世,有的人說它體現了一種豁達的哲學境界。不可否認的是,它很值得體味,很有意思,是一種養生的妙法。這種吃飯吃個半飽,飲酒飲到微醺的境界就是半半主義的境界。很多的時候,我們需要給自己的生命留下一點空隙。留有餘地,才會有事後回旋的空間。就像兩車之間的安全距離——一點緩衝的餘地,可以隨時調整自己,進退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