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鍾離尚染遲遲不說話,管家這邊急了,那李勝公公還在廳裏等著,這可如何是好。“王爺,奴才馬上派人去把穆妃娘娘找回來。”管家剛一出口,隻聽得鍾離尚染道,“不必了,這事本王自有打算。你且去告訴宮裏來的人,就說穆妃身子不適,今日恐怕進不了宮了。”管家一聽,頓時稍稍鬆了一口氣,王爺不向他追究此事便好,“是,奴才這就去回話。”
管家剛走,鍾離尚染便再難忍住心中怒氣,一掌將麵前的桌子擊得粉碎。門外的無心聽見聲音,急忙推門而進,看見屋內情況,無心一驚。“主子,出了何事?”鍾離尚染收手,轉身站在一邊,調整了一下呼吸,他對無心道,“馬上傳命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把穆聽裳給本王找出來!”“穆妃她?”“去!”沒有回答,鍾離尚染怒吼一聲,聲音中的極度憤怒讓無心心中一顫,不敢再行多言,無心連忙告退離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鍾離尚染心中的怒氣就像是一團烈火一樣熊熊燃燒著。在烏鎮的時候,他確實是對她出自真心。當她知道塗靈之事時,對他的那份心急,他也都一直看在眼裏。本想著好好待她,就算是觀雪將要離開,他也隻是允了。雖說為了觀雪的安全,可要是他開口以放棄穆聽裳為代價留下觀雪,再加緊人手保護觀雪也是未嚐不可,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其實這就代表著他已經是承認了穆聽裳的重要。
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就是在乎了她。論美貌,她不及紫洛,論性情溫婉她不及薛妃致,就說這料理王府事宜她也是不及阮素心。可是,就是這樣的她,叫他越來越放不開。
猶記得那時,與她竹林初見,她還是傻傻的要逃婚的小丫頭,後來,在忘塵村,她這個大家閨秀為他做飯洗衣,就像是個尋常人家妻子一般,那些事雖做的不好,卻叫他難忘。在一點一滴中,他看見她的小調皮,看見她的可愛,看見她的善良和聰敏,然後,看見她的真心。不過是不到一年的相處,還總算是聚少離多,為什麼關於她的事,他記得這麼清楚?
他記得她見到麵具下,他真麵目時的驚訝,還記得她哄自己時說:“琴,你長得真好看。”對,那時,她還叫他琴。往後的種種,不過是對她情感的逐漸累積和自然流露。一直逃避,隻是因為怎樣都想不明白,真的隻是那麼短的時間,為什麼有時候會突然有感覺,可以走一生。那麼,觀雪呢?
在他心中一直存在並永遠也不會放棄的觀雪呢?不是說過要獨一人麼?怎麼這一人就變成了兩人?穆聽裳從不對他說要求一人,可他卻在不知不覺中這麼做了。
也許穆聽裳不知道,自從他碰了她之後,他就沒有再碰過其他女人,即使身體難受,他也會忍著,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瘋了,但抱著的人不是穆聽裳,他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願望。
其實,有一件事,即使到現在他也沒和任何人包括她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