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擦黑,鍾離尚染把穆聽裳帶離即墨等人,遠遠地坐在一個小山坡上,即墨皺皺眉,想著鍾離尚染是逃不走,也就隨他們去了。
背對著即墨,鍾離尚染從懷中掏出一枚素白色的玉簪,“這是?!”穆聽裳看見玉簪的一刻,訝異驚喜占了滿腦,她怎麼會認不出這就是當日在烏鎮,她看中的那枚玉簪,雖不是上品,但她就是莫名的喜歡。還記得,鍾離尚染那日的反應極為冷淡,卻沒有想到他偷偷的為她買了,這可不可以說明,當時的他,心裏就有自己呢?
“阿染,這枚玉簪,你怎麼會買?”穆聽裳眼神亮亮的盯著鍾離尚染,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鍾離尚染頓覺有些澀然,她如此的看重玉簪,如果知道他要她做的事情,會不會很失望?
伸手抱過穆聽裳,鍾離尚染將玉簪輕輕插在她的發上,“那時候,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就買下了,想著有一天會送給你。這次出來找你,什麼都沒有帶,卻單單帶了它。”
穆聽裳幸福的笑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眼睛彎彎的看著鍾離尚染。鍾離尚染也被她感染,嘴角悄悄勾起。過了一會兒,穆聽裳從鍾離尚染懷中坐直身子,拿眼睛撇了撇不遠處的即墨,小聲道:“阿染,你趁這時快些說,你想要我怎麼做?”
鍾離尚染的眸光從她頭上下移到她的臉上,歎了一口氣,緩緩道:“裳兒,這簪子上我用了一種叫做失草的液汁,這種液汁滲入人體可以造成短暫的渾身無力,武功盡失,這山上隻有這一種對我們有力的植物。我要你,將簪子刺中即墨手下,到時,我就可以趁機帶你走了。”
“你要我用這簪子去傷人?”穆聽裳吃驚的捂住嘴巴,抑製住自己的低呼。怎麼可以?這簪子是鍾離尚染送自己的,而且是證明他在乎自己的證據。她不想要汙染了它。
“阿染,有沒有別的辦法?不用這個好不好?你再想別的辦法,我一定做,好不好?”穆聽裳低低的懇求,讓鍾離尚染心軟,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和她的性命相比,什麼都是不重要的。
即墨這人,他了解,找到帝陵玨的守護者之後,是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從小到大,即墨一直想贏自己,這一次的機會,即墨一定不會輕易放手。所以,為了穆聽裳,他必須賭一次!
“裳兒,你聽我說。”鍾離尚染雙手抓住穆聽裳的肩膀,強製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我不能允許任何事情威脅到你的性命,懂嗎?所以,照我說的做。我知道會很難,但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即墨,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在鍾離尚染堅定的眼神中,穆聽裳慢慢點頭,隻有一次機會!她在心裏默念著這句話,她和鍾離尚染能不能安全逃走,就看她接下來怎麼做了。
視線緩緩轉向遠處的即墨,和他身後站著的五個黑衣人,穆聽裳的手開始發抖,用一隻手握住另一隻,她側目對鍾離尚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