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這項罪?!穆聽裳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望著鍾離皓嶽,通敵罪是大罪,其罪當誅,可是父親是多年老臣,對東揚忠心耿耿,怎麼會犯這項罪?
“皇上。”往地上磕了一下,穆聽裳直起脊背,定定看著鍾離皓嶽一字一句道:“您可查清了?我父親,他可是當真……”
“你自己看。”回手抄起桌上的長卷紙,鍾離皓嶽揚手一擲,紙張打開著鋪散在穆聽裳的腳邊,穆聽裳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待睜開,她慢慢低頭去看,隻見地上赫然陳著的便是那幅遊周子的畫作!
“這!這是什麼?”顫抖著手將畫拾起,穆聽裳細細去看,隻見畫作的左下角處有微微被人割開的痕跡。
“這幅是遊周子的《遊園賞梅圖》,畫本身是沒有問題,可是,問題偏偏就是出在這幅畫作之後竟有一封穆鎮西與南壇國主的往來信件,上麵寫得很清楚,穆鎮西欲聯合南壇國起兵,奪朕的東揚!”
“不會的!”聽完鍾離皓嶽的話,穆聽裳一把將畫作扔在地上,朝鍾離皓嶽大吼出聲。不會的!她的父親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這一定是個陰謀!對了!畫作!突然,什麼東西擊中了穆聽裳的思緒,她忽的冷笑著,側目去看那幅畫。這畫,(第四章內容)不就是當初鍾離尚染送給父親的嗎?原來,在最開始,他便是蓄意的接近,他的路是一步一步的鋪墊好了的,一步不差,那麼,他們之間的一切呢?他娶她的的目的又是什麼?這麼久了,每當他麵對她時,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她很可笑?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皓嶽哥哥,你決定怎麼做?殺了我的父親嗎?”抬起泫然淚泣的瞳眸,穆聽裳嘴角含笑望著鍾離皓嶽,此時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除了任人宰割,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原來她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根本就沒有什麼舍不得,她在鍾離尚染心中,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她累了。除卻現在去求鍾離皓嶽,她真的想不到還能有什麼辦法可以救父親,雖然是欲加之罪,雖然還有種種疑問,可她真的太累了,可不可以簡單點,就告訴她怎麼樣才能救父親。
“聽裳。你回去吧。這件事情已成定局,朕不想再多言,朕已經向天下宣布,十日之後,處斬穆鎮西!”
十日!處斬!這是穆聽裳最後的意識,當眼前陷入黑暗的瞬間,她依稀看見鍾離皓嶽眼中的無奈和焦急,然後便是鍾離尚染,含笑的傾城麵容,阿染,阿染,你一定要逼我恨你嗎?
昏迷了半日,等到穆聽裳醒來時,已經到了半夜,睜開眼睛就看見雙雙疲倦的伏在床邊,她伸手碰了碰雙雙,雙雙便馬上坐起來。“小姐!你終於醒了!太醫說您是急火攻心,隻要靜心休養便可。”
“水,我想喝水……”穆聽裳澀著嗓子輕道,雙雙聞言,快速去端了水來,穆聽裳就著雙雙的手稍稍喝下一杯水,才又開口道:“雙雙,穆家可有消息傳來?”
“兩位夫人都很著急,聽說二夫人今日就進宮了想要見小姐,可是,可是皇上沒讓,二夫人在禦書房外跪了許久,傍晚時才被二小姐來勸走的。”
“二姐進宮了?”
“是的,說是靜王陪著來的,可是皇上今日除卻見了小姐外,誰都沒見,就連靜王也是吃了閉門羹。”雙雙憂心的看著穆聽裳,小姐眉間的沉重都要把她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