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趙破奴說。
“幹吧將軍！”邢山道。
“當然，”霍去病道：“我們來這裏就是狩獵的。除了降者，格殺勿論！”
霍去病舉起了他的刀。
傳令官開始傳令：“將軍有令，準備出擊！”
軍令一級一級傳下去，一萬漢軍浩浩蕩蕩撲向一個千人小部落。正在準備吃午餐的匈奴人看到這鋪天蓋地的大隊人馬掩殺過來，都吃了一驚。他們在最初的一愣神兒之後迅速拿起了武器，男女老少紛紛上了馬，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抵抗。可這樣一支臨時的雜牌軍哪裏是一萬精銳漢軍的對手？頃刻之間，這個小部落已死傷過半。漢軍不斷有人用匈奴語向他們喊著話。當他們明白過來降者可以不死以後，有不少人扔下了手中的兵刃，束手就擒。其中有個少年既不抵抗，又不投降，他悄悄離開了戰場，打馬向西疾馳而去。他是去向幾十裏外的一個叫做“句”的五千人的大部落報信，請求聲援去了。
不到一頓飯工夫，這個小部落已死傷大半，再除去降者，隻剩下一些女人和孩子在驚恐地哭泣，慌亂地躲藏或逃跑。漢軍也不去追殺他們，已經在清點自己的勝利成果了。
霍去病用手背擦著額角的汗水，望著遠處四散的牛羊，感覺到了自己胃裏的空虛。他便吩咐趙破奴道：“破奴，快叫兵士們殺牛宰羊，我們就在這裏野餐吧。”
趙破奴立即傳令下去。頃刻之間，這個部落的牲畜除了幾十匹良種馬外，全部被宰殺殆盡。這樣還不夠一萬漢軍吃的，於是他們就拿出自備的一些幹糧和醃肉，因為他們的將軍告訴他們，隻要他們敢於深入，前麵將會有更多的牛羊可吃，所以不愁吃光了幹糧。
報信的少年來到了句，求見句王高不識，可是相國說他們的大王到山中狩獵還沒回來。少年就把自己部落遭漢軍襲擊的事告訴了相國，請求相國派兵增援。相國問有多少漢軍，少年也說不清楚，總之很多很多像洪水一樣。相國又問是誰帶的兵，是不是衛青，少年說不認識，是一個比他大點的少年。這樣情況還是不太明朗，相國就讓這個少年先下去，又叫人把當戶、都尉們找來商量對策。可是商量來商量去，也不知是該打還是該跑。有人說大王就快回來了，等大王來做決定吧，然而就在此時，吃飽喝足的一萬漢軍已衝進了他們的部落。句人在相國的帶領下開始應戰。他們顯然不像前一個部落那樣措手不及，既然來不及轉移，他們就隻有集全部落之力與漢軍拚死一戰了，所以漢軍必須認真對待。漸漸地，一些婦女、老人及半大孩子因體力不支先敗下陣來。半個時辰過去了，雙方各有傷亡，但漢軍傷亡少，句人可就傷亡慘重了。此時相國正被一個小個子漢軍校尉纏住，那人的一條長矛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叫他難以招架。相國已經汗流浹背頭暈眼花了。終於，他的手一偏，刀沒能擋開長矛，銳利的矛頭刺穿了他的喉嚨。長矛向回一抽，鮮血從那個窟窿裏噴湧而出，相國的身軀重重地摔到了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