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太監進來稟報說,平陽府曹小姐來了。霍去病從榻上爬起來,眉開眼笑地去迎接他的小表妹。王媽回過神來,拿了他的蒼狐皮披風給他披上,曹敏已進了門。嬌小的她在那粉紅色的衣裙外麵罩了一件紫羔皮小裘衫,顯得更加清純可人。
霍去病引著曹敏朝裏走,無意中看了她一眼,見她麵色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小敏,你怎麼了?”他問道。
沒想到這一問,曹敏差點哭出來:“去病哥哥,我嚇死了!我的馬驚了,車也碰壞了。”
“那你人傷著沒有?”霍去病急忙問道。
“還好沒事兒。反正快到皇宮了,馬夫在修車子,我和細兒就走過來了。”
“你的馬怎麼會驚的?”
“別提了,昭平君在街上追女人,一幫人大呼小叫的,我那馬膽兒小,就驚了。”
“昭平君?他找死!”霍去病的眼睛瞪了起來。
“人家哪裏死的了呀,聽說隆慮公主提前向朝廷交了一筆贖金,預備昭平君犯了死罪時好為他贖命的。你就看看吧,人家抓了多少女人了,還不是越活越滋潤。”
“他搶女人我管不著,他膽敢驚了你的馬,就是找死!”霍去病眼裏冷光直射。
“算了吧,上次你傷了人家一點毫毛,就被罰了半年俸祿,人家豈是隨便碰得的?”
“碰不得?他仔細他的皮!上次是毛,這次輪到皮了。”
曹敏已經不怎麼害怕了,現在又聽霍去病這麼一說,聯想起當初聽哥哥曹襄說的昭平君那副狼狽相,不禁嘿嘿地笑了起來,她打趣道:“去病哥哥,下次是不是輪到肉了?下下次是不是就輪到骨頭了?”
“嗯,我的妹子聰明。”霍去病滿意地點點頭,眼裏的冷光收斂了許多。
曹敏怕霍去病累著,說笑了一陣就告辭了,霍去病起身相送。“吧嗒”一聲,從曹敏身上掉下來一個東西,她忙俯身去撿,可霍去病手快,搶先一步撿起了來。這是一個骨雕的長方形牌子,有手掌那麼大,上麵雕著一匹奔跑的駿馬。牌子的上方有一個孔,穿著半截斷了的紅繩。
霍去病端詳了一下這個牌子,問道:“這是誰的?”
“我的呀。”曹敏道。
霍去病一聽笑了:“小丫頭,你如何有這個東西。快如實招來,是哪個哥哥送的?”
曹敏的臉一下子紅了:“瞎說什麼呀?人家撿的嘛。”
“撿的?哪兒撿的?”
“街上撿的。”
“既是撿的,白來的,那就給我吧。”霍去病說著就要往袖筒裏揣。
“不給。”曹敏上去就搶,霍去病將牌子高高舉起,曹敏蹦著高也夠不著:“還給我。”她有些急了。
“你留著又沒有用,這是男人的東西,是匈奴男人掛在腰間的。”
曹敏一聽“匈奴男人”,吃了一驚,但眼睛仍不舍地盯著霍去病手中的牌子:“你要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是匈奴男人。你好玩兒的東西還少嗎?什麼玉的、金的、象牙的,還有烏檀木的……,夠裝一大箱子了吧,還搶人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