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這回平安符沒有再晃動了!”
“真的沒有再掉下來了,這鎮宅符真的有效!”
平安符掛在鐵鉤子上,紋絲不動,眾人神情驚詫,不過旋即就將目光投向了李國方,秦宇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所說的話,這李國方這回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李國方的臉色青白交加,眼瞳瞧著四周的人群,從那些人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懷疑,嘲笑,還有張家人的憤怒,當下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良久,一甩長袖,直接出門而去。
“表哥,讓他走吧!”
秦宇出手攔住了在一旁憤憤不平的張華,讓李國方離去,今晚的事情有這麼多的鎮上居民看見,用不了幾天,今晚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鎮上。風水不像其他行業,隻要出過一次錯,這招牌就算是砸了,想來日後鎮上的人家也不會去再請他幫忙看風水了。
國人的做人之道一直是講究,不斷他人財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過秦宇卻是明白,如果他不在大庭廣眾下把李國方的錯誤給指出來,留著他繼續給鎮上的人看風水,沒準誰家又會出現和二舅家一樣的情形,這種事情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小宇,二舅這回可要好好的感謝你啊,不然的話……”秦宇二舅和三舅一起走了過來,二舅拍了拍秦宇的肩膀,心有餘悸的說。
“二舅,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謝的,叫二舅媽給我燉一個燜豬肘得了,我可是好久沒吃到二舅媽做的豬肘了。”秦宇故意伸出舌頭,作狀舔了舔,引得二舅哈哈大笑說:“要吃豬肘沒問題,你想吃多少個,我就叫你舅媽去做多少個!”
“小宇,你這風水是跟誰學的?還有你這符是自己畫的?”張遠橋在一旁問道。
“以前和山上的道士學的,這符籙也是他送給我的。”
秦宇回答道,他早就想好了說辭,鎮上有一座山,山裏曾經有一座道觀,可惜香火不怎麼旺盛,也就隻有一個道士,道士在兩年前就去世了,這道觀也就徹底衰敗下去了。
以前秦宇確實經常會去道觀玩,因為山不怎麼高,加上高中的時候學習壓力較重,秦宇往往通過爬山來緩解心情,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道觀的道士。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那位道士也是一位高人啊,隻可惜已經去世了。”
張遠橋沒有懷疑外甥話語的真假,這種解釋也比較可信。人群中大家都恍然大悟,原來是有高人教導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懂得風水之道,隻有張華的眸子閃過莫名的神彩,沒有說話。
秦宇的話能騙過任何人,卻騙不過他,看到這張符的時候,他就聯想到了秦宇叫他去找的狼毫筆和朱砂。不過表弟不願意說出來,他自然也不會去揭穿。
…………
“劈劈啪啪!”
爆竹聲響個不停,二舅新房的落成酒很熱鬧,擺了三十多桌,哄鬧了一天,眾人才各自散去,秦宇也跟隨著父母回到家裏。
秦宇的父母是公務員,在鎮上也算是殷實家庭,隻不過因為父母要上班,家裏就隻有秦宇一人未免冷清。
經過這次二舅家的事情,秦宇越加明白諸葛內經的作用,這段時間呆在家裏悉心研究,同時還上網查找一些資料,也觀看了《麻衣相法》《撼龍經》等風水巨著,和諸葛內經相互映照,受益匪淺。
想要在兩年內出人頭地,配得上孟瑤,秦宇知道隻能靠腦海中的諸葛內經了。
就這樣,秦宇在家裏呆了一個多月,直到一道電話過來。
“喂,小宇啊,我是大舅,你現在來我這裏一趟啊!”
大舅張遠河渾厚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秦宇答應道:“哦,好的,我這就過來!”
秦宇的大舅是鎮長,平時公務繁忙,秦宇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這次大舅突然給自己打電話,卻是想不通會有什麼事。
大舅家離秦宇家隔著挺遠,秦宇隻得鎖上院子大門,騎著電動車去。
到了大舅家門口,秦宇才發現大舅已經站在門口等待了,除了大舅外,還有另外一位中年男子。
“大舅,找我有什麼事啊!”秦宇停下電動車詢問道。
“小宇,這位是王秘。”
張遠河笑著給秦宇介紹了一下身邊中年男子的身份。
“王秘,那就是一位秘書嘍,能值得大舅親自介紹的,應該是縣裏大人物的秘書吧,不是書記就是縣長了”。秦宇暗自側想,嘴上連忙道:
“王秘好!”
“不用客氣,這次你大舅找你來,是我的主意,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一下你!”
王秘滿麵和煦,沒有絲毫官架子,不說他本就是有求於人,就是張遠河的地位也不比他低,而且兩方都是一個陣營的,沒必要在自己人麵前擺譜。
“進來說吧,小宇,王秘這次找你來確實是有事情要你幫忙。”
幾人進了主廳,大舅媽給三人添上茶水,王秘書抿了一口才說出了事情。
原來王秘書是縣長的秘書,作為秘書本就該為領導分憂解難的,最近縣長家裏出了煩心事,縣長的夫人走路無故摔倒,折了腰,不久,縣長的女兒又在學校突然從樓梯滑落,到現在都還躺在家裏養傷,而且還經常做噩夢。
領導家裏無小事,縣長家的事情牽動了整個縣的神經,公安局經過縝密的調查最後排除了人為的可能性,隻能說這意外發生的實在是太巧了。
不過暗地裏,大家都有另外一種說法,說是縣長做了什麼得罪鬼神的事情了,家裏人被惡鬼纏住了,才會發生這些事情,下一步可能要遭殃的就是縣長本人了。
王秘書作為領導的貼身秘書,他的一切權勢都是來自縣長,沒有人比他更在乎縣長的安危了,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他決定去找民間高人驅妖抓鬼。
隻是這縣上號稱會抓鬼算命的人實在是少,而且很多一看就是招搖撞騙之輩,一個多月下來,幾乎沒什麼收獲,不過就在不久前,他聽人說了秦宇二舅家的事情,眸光一亮,找了一位當時在場的人詳細打聽了當時的情況。
從那人口中得知,秦宇師從山上道士,風水之術厲害無比,那人還特意把那直風曲風有情無情之風賣弄了一遍。
王秘書一聽也覺得這種說法很有道理,而且既然是道士的高徒,那麼就應該也會抓鬼吧,畢竟道士的老本行就是抓鬼,這才找到了秦宇大舅希望見秦宇一麵。
王秘書話語落下,秦宇陷入了沉思,鬼神一說在諸葛內經中也提到過,不過根據經書記載,鬼要形成的條件極其困難,現在人類居住的環境根本就不可能形成。
“王秘書,到底是不是鬼纏身現在還不好說,這樣吧,我這裏有一張符籙你帶給縣長,把它貼在正門頂上,並且焚香祭拜,如果真是鬼怪之類的話,應該會有作用!”
秦宇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籙,這張符的圖案和鎮宅符不同,這張符名為:擋煞符,作用是把一些煞氣汙穢之物擋在門外。
見到符籙,王秘書也不奇怪,秦宇靠一張鎮宅符鎮住喪風煞的事情他也知道,當下收下這張符籙,客套了一會便離去了。
“小宇啊,咱舅甥兩人好久沒一起聊聊了,現在別走了,一會叫你舅媽整幾個菜,咱倆叨叨!”
“聽大舅你的”
……
縣長家的事情,很快就被秦宇拋在腦後了,因為拿走符籙的王秘書第二天就打電話給大舅,說縣長女兒果然不做噩夢了,並且對秦宇表示了感謝。
秦宇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既然打算走風水這一行,吃飯的家夥還要有的,羅盤是必備的,秦宇打算去縣城掏一個羅盤去。
縣城有一條街道是專門賣一些蠟燭,黃紙,還有風水用具。秦宇以前每逢清明,過年都會陪著父親到這裏買點黃紙蠟燭回去祭拜祖先。
坐公交來到縣城後,秦宇一路邊看風景邊朝風水街走去,風水街位於lao城區內,秦宇自從上大學後就很少再來縣城了,看著路旁兩邊建築的變化,也不禁感歎社會發展的日新月異。
穿過大路,鑽進小巷內,秦宇來到一條木樓小街前,這就是風水街了,十幾年了,這裏是還沒多大的變化,整條街道也就能夠讓兩三個人並排行走,不過現在不是什麼時節,這條街道顯得比較冷清,放眼望去也就那麼幾個人在遊逛。
秦宇徑直來到一家賣風水用具的店鋪門前,裏麵滿目琳琅的放著各式各樣的羅盤,還有魯班尺。
秦宇走進店鋪,雖然是白天,店鋪內還是亮著燈光,店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瞧了眼秦宇,卻沒有迎過來,想是在他眼中買風水用具的都是風水師,而風水師在眾人眼中的印象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秦宇年紀輕輕,和風水師的形象差太多了。
秦宇也不在意,時不時的拿起一塊羅盤瞅瞅,隻不過神情卻是不太滿意,這些羅盤大都是雕刻出來的,一塊好的羅盤古譜要求是手寫的,這樣才能體驗出念力,而雕刻的未免死板又毫無氣場。
“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那種手寫羅盤到現在都能成為法器了,又怎麼會這麼容易找到!”
秦宇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微笑,諸葛內經中有一篇辨器篇,講的是如何勘察一件器具是否是法器,所謂法器就是經過一些高人念力長期加持,形成一種氣場,就好比經過佛教高僧開光的一些玉佩吊墜,往往有驅邪保平安的作用。
風水師的羅盤也是一樣,經過一些風水大師長期使用的羅盤,同樣會形成一種氣場,相比一般的羅盤不論是方位堪輿,還是尋龍點穴都更具有精準度。
“老板,你這有沒有那些老舊的羅盤啊,不是這種雕刻的!”
雖然不抱希望,秦宇還是出聲朝坐在內裏的老者問道。
“沒有了,手寫的羅盤都是很早以前的東西,當初破四舊的時候早就被砸的精光了,現在哪還有啊!”
老板的話讓秦宇臉上流露出肉疼的神色,這段曆史他卻是知道的,中國的很多傳統東西都在那段時間被破壞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