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薇繼承衣缽
杭州火車站,檢票口處人聲鼎沸,擁擠異常。四位即將分別的女孩還在緊緊擁抱,舍不得分開。
“小薇,好好保重,照顧好自己啊。”曉琨噙著淚說。
“嗯,我會再胖一圈的。”
“如果遇到危險,不要自己死撐,一定要尋求救援喔,不能逞強。”向晴囑咐道。
“保持聯係,讓我們確定你沒有出事才好。”冷豔故意擺出大姐大的樣子,“這是命令。”
清薇看著大家強忍著淚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仿佛就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樣,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痛。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了,今天大家拚著逃課也要來送自己,她不能再惹大家流眼淚,看著三個人昨夜一夜未眠留下的黑眼圈,和哭得像核桃似的紅腫的眼睛,再這樣下去,她擔心自己會放棄離開,和朋友們一起跑回去也說不定。
“好啦,我們做人要豪邁嘛,不要難過啦,我會回來看你們的。”清薇嬉笑道,“看你們一個個哭的像小貓一樣,本來就難看,現在更不會有人要了。快好好的,我們再加油一次,我就逃出你們的魔掌加魔咒啦!”
“壞蛋,我現在就詛咒你不許先於我們逃離魔咒找到男人。”向晴破涕為笑。
“那我們一起加油吧。一二??????”曉琨“那我們一起加油吧。一二??????”曉琨有些迫不及待。
“慢!”冰美人打斷她,“我不要男人了,最近發現拉拉也不錯,我會去尋找我命運中的姐姐。哈哈”
其餘三位鄙視得看了她一眼,狠狠的道:“你就裝吧。”
這一刻,清薇覺得大家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起調笑狂侃的時光,這一刻如此輕鬆,似乎把離別的傷感都衝淡了。四個人八隻手緊緊地疊在一起。
“加油!”四個人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兩個字。
“後麵的快點。”檢票的阿姨催促道。
看到身邊曾經擁擠的人潮現在隻剩下她們四個,清薇拉起箱包,最後認認真真的逐一看過她們的臉龐,她要把她們永遠的記在心中無論何時,都不會忘記,然後決然的轉過身,匆匆踏入檢票口,不敢再回頭。任淚水洶湧而下,她也不敢抬手擦拭。
在她身後,向晴捂住嘴,無力的靠在冷豔身上,眼淚也似那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冷豔的眼淚也一滴滴的落在他的頭發上,濕了一片。曉琨追出了幾步,還是無力的坐在地上。而這一切,穿過了檢票口的清薇已經看不到了。
南京郊區的富人集聚地水木年華別墅區,一個學生摸樣的女孩站在一幢別墅外,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麼,就這樣呆立了半個小時,才回轉過來,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去了。
進了別墅,仿佛就像進入了自然博物館,牆上歪歪斜斜的都是裝裱精致的照片,有非洲大草原野獅捕獵的場景,也有狒狒母子互相抓癢的溫馨場麵;有漠漠無垠長河落日的騰格裏,也有波濤洶湧可以瞬時吞噬生命的大西洋龍卷;有一望無際欲塞明目的北冰洋冰川,也有密集茂盛卻危機四伏的雨林風光。就連頭頂的天花板都貼滿了或野性或溫存的照片。
這些都是清薇的父母留下的,他們不僅是冒險之王,野獅攝影師,每一幅照片都是純天然拍攝,沒有一張被PS過,每一張的取景角度光線都堪稱完美,早年的時候爸爸還會投出照片去參加攝影評比,可是隨著連續五年的冠軍,已經使他失去興趣,沒有挑戰性的事情他不會做。當時的評委們曾慨歎,此世已無堪和與之比肩者,自己也不例外。他的作品至今無人超越。
清薇看著那一幅幅熟悉的照片,她是伴著這些照片長大的。這些照片也是她的動力,也是她的目標,每年暑假,她都會自己出去探險,塔克拉瑪幹,秦嶺,巴山蜀地,巴彥克拉山,去年出了塔克拉瑪幹,她乘車來到昆侖山下,就一直站了一天一夜,她差點就抑製不住激動向上爬了,可是心中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再喊:“不要,不要,不要,等待,等待,等待??????”她最後竟然暈了過去,幸虧有個阿婆看到了,把自己帶回家中,那次她昏迷了兩天兩夜,嚇的阿婆差點叫鄰村的車拖拉機送她去醫院,幸虧自己及時醒了,才免去一番麻煩。她想給阿婆錢,可阿婆說什麼也不要,她就把自己隨身帶的藥品,書本,和零食留下,阿婆再三感謝,回來後逢年過節都回收到阿婆寄得當地的土特產,自己也不厭其煩的給阿婆寫信寄些杭州南京的小吃,和一些防暑防寒的藥品。現在想起來,很是懷念當時被阿婆照顧的感覺,就像是和媽媽一樣。